“閉嘴！”賀卿塵忍不住低吼，“別讓我從你的嘴裏聽到關於許子瀾的一句話，你不配提起她！”
許諾言不以為然地笑笑：“我隻是不想讓你後悔，賀少爺。”她隨手把合同放在茶幾上，抬手給他整理了一下衣領，“畢竟這合同一簽，想反悔就很難了。”
照之前的經驗看來，隻要她主動接近，賀卿塵一定會萬分嫌棄地遠離她、諷刺她。所以她故意向他貼近，握著他衣領微微顫抖的手卻沒人看到。
“這不是你想要的麼？”賀卿塵稍稍往後退一步，假裝不知道她在空中僵住的手。他看著她，學她的樣子挑起眉：“讓我娶你，然後有個孩子穩固你的位置……這不就是你想要的麼？”
賀卿塵看著許諾言把手收回去，抱著胸思索的模樣，那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讓他憤怒不已。
原本他會和許子瀾結婚，兩廂情願地過接下來的半生。就因為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女人，一切計劃全被打破了！
“那我稍微有一次為你著想一下，不行嗎？”許諾言抱著胸歪歪頭，帶著些許俏皮。
不論如何，孩子是絕對不能要的。她已經是這段婚姻的犧牲品了，不能讓無辜的孩子也陷入這個無底洞來。
賀卿塵有點恍惚，方才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看到的是許子瀾。他突然想起下午在病房的場景，以及許子瀾梨花帶雨的模樣。
“你欠我的都是要還的。”
“你欠我的都是要還的。”賀卿塵看著嬉皮笑臉的許諾言，冷笑道，“收起你的歪主意，把合同簽了。”
雖然他不知道她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但她突然這麼“關心”他，定是有什麼不好的想法。
而他要做的，就是將這些想法扼殺在搖籃裏。
許諾言本想把話題引到別的地方去，沒想到竟然適得其反了。來不及細想到底哪裏出了錯，賀卿塵已經拿起了合同和筆。
他拿著筆就要遞給許諾言，後者卻猛地把手一縮。
“不行！”
賀卿塵在半空中的手頓了頓，顯然是沒想到她反應竟然這麼大。
許諾言反應過來，尷尬的神情一閃而過，而後討好地笑道：“有孩子了多不方便，你和許子瀾也很難交代啊。”
“這個你不用管。”賀卿塵好笑地看著她，像是在看小醜，“你隻需要簽字，至於孩子以後怎麼樣，就不必你操心了。”
賀卿塵的聲音淡淡的，一字一句卻重重地打在許諾言心上。
他是什麼意思？她的孩子，她還不能操心？
許諾言的笑容漸漸凝固起來。
“不生。”許諾言冷聲道。
氣氛突然轉冷。
“生不生，由不得你。”賀卿塵重重地將合同強製放在她手上，力度大得讓她的手沉了沉。
不……
從小到大的記憶在這一刻突然如潮水一般湧上腦海，所有麵孔交織在一起，母親、父親、王雲倩、許子瀾、賀卿塵……
這些所有聲音同時在腦海回蕩，震得她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