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轟然,閃電劃過天穹,將如墨的夜照的猶如白晝。
88層的摩天大樓頂層,盛夏如同一個破布娃娃一般躺在地上,她裸露在外的肌膚跟冰冷的地板貼合,涼意透過溫熱的血液直達心底。
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豆大的雨滴落下,一滴一滴的砸在她的臉上。
刺痛感把盛夏的思緒拉回,她艱難的動了動指尖,身上的疼痛和密密麻麻的吻痕無一不在訴說著她經曆過的事情。
她什麼都沒了,隻剩下身心俱疲。
盛夏撐著地,艱難地站起身子,跌跌撞撞的朝著天台邊緣走去。
雨水順著她的裙擺流下,彙入水中,帶起圈圈漣漪後,消散的無影無蹤。
隨著距離的拉近,盛夏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她馬上就要解放了。
想到這裏,盛夏的步伐不自覺的加快了些許。
然而還沒等她徹底靠近天台的邊緣,“轟!”的一聲,又一記悶雷在她的耳邊炸開,同時傳來的還有男人冷淡的聲音。
“盛夏。”
盡管那聲音在雷聲的遮掩下顯得非常的微弱,盛夏還是第一時間轉過了身子。
不知何時,天台的入口處多了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那是一個俊美的讓人找不出一絲瑕疵的男人,貼合的西裝將男人襯得猶如天神。
男人撐著一把純黑的傘,雨勢很大,卻唯獨在他所在之處隔絕了一個小小的空間。
“你來了。”盛夏抿了抿唇,沙啞的嗓音平靜無比。
男人黝黑的眸動了動,薄唇微啟,吐出了兩個字,“過來。”
低沉帶有磁性的嗓音傳來,盛夏灰暗無光的眼中多了一抹自嘲,“為什麼?我終於可以擺脫你了,為什麼我還要聽你的話?”
“你就這麼討厭我?”男人說著,臉上的神情莫名。
“是。”盛夏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一見到你,我就覺得惡心,我現在隻想擺脫你,隻要我死了,就不再是你解決性欲的工具了。”
“是嗎?”男人眯了眯眼,他的神色驀的冷了下來,“你忘了你的父親了嗎?你死了,你的父親就會為你陪葬!”
“父親”兩個字,讓盛夏慘白的臉上覆滿了疼痛和掙紮,“我爸?你有什麼資格提他。他已經死了,不是嗎?”
聞言,男人握著傘柄的手微微收緊。
他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隻是麵無表情的聽著她的控訴,冷漠的像一個陌生人。
盛夏的心裏痛到窒息。
“裘禦南,我爸隻是傷了腿,根本不會影響到性命,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爸,是不是你殺了他!”盛夏歇斯底裏的喊出聲,臉上滿是帶著恨意的瘋狂。
對上盛夏質問的眼睛,裘禦南微頓,點了點頭,“是。”
簡短無比的一個字,如同一把利刃在盛夏血淋淋的心上剖開新鮮的口子。
饒是早已經有了準備,盛夏本就蒼白的臉上還是褪盡了最後一絲血色。
“為什麼?”她還是問出了她已經很久沒有問過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