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自問父親沒有任何對不起容雪的地方,甚至於待她跟親生女兒並無差別。
沒想到,養育多年的女兒會是這樣對待他的。
盛夏的心裏徒然升出一股悲涼,她為父親感到不值。她從身側的籃子中拿出疊的整整齊齊的紙錢,剛點燃,就聽到了規律的腳步聲。
容雪走後,這裏除了裘禦南,沒有別人了。
盛夏以為他是來興師問罪,在心裏想著應對之策,誰知,裘禦南一言不發的跪在了她的身旁,如同她一樣,挺直脊背。
他這是要給父親守靈!
盛夏心中未滅的怒火再次燃燒起來,越燒越旺。
剛才裘禦南給父親上香,她忍了,可是守靈的話,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忍!
裘禦南是最大的凶手,他的出現隻會讓父親走的更加的不安穩。
盛夏騰地起身,一把拽住裘禦南,“你給我起來!”她顫抖的聲音尖銳異常,把她快要崩潰的情緒展露的淋漓盡致。
裘禦南的眉頭緊皺,他順勢站了起來,深邃的目光落在盛夏的身上,“你這是在做什麼?”
“請你出去!”
“你再說一遍。”裘禦南的聲音更加的冷了幾分,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趕他走!
“我說,請你出去!”悲痛感將盛夏淹沒,她再也顧不得那麼多,發紅的眼睛看著裘禦南,“你不配出現在這裏。”
她終於還是說出了從一開始她就想要說出口的話。
裘禦南的臉色徹底的陰沉了下來,“我若是不走呢?”沒等盛夏回答,他就出其不意的將盛夏抵在牆上。
“看來這麼久了,你還是沒有學會怎麼討好我。”裘禦南的眼中滿是危險的氣息,他的目光意有所指的在盛夏纖細的腰肢上停留,暗藏了欲望。
盛夏被他無恥的話氣笑了,“裘禦南,想發泄自己去找女人,說不定容雪還沒有走遠。”忽略來自裘禦南身上的窒息感,盛夏逼著自己說下去,“別在我麵前提這種的事,我隻會覺得惡心。”
在父親的靈堂上說這樣的話,是想讓父親死不瞑目嗎?
龍有逆鱗,盛夏的逆鱗就是在乎的人。
盛夏的話音剛落,裘禦南就笑了,隻是他的笑意並不達眼底,他的薄唇貼上了盛夏的唇角,細細地研磨著。
溫熱的觸感讓盛夏的身子一僵,她的周身被一抹寒意所覆蓋。她忘了,裘禦南本就是個不可理喻的人,他什麼事情都敢做。
盛夏的腦海急速的運轉著,想著對策。
終於,盛夏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氣,她努力的放軟自己的聲音,對著裘禦南開口說道:“裘禦南,你知道的,一直以來,我媽關心的隻有姐姐,而人前的好姐姐容雪在背後卻總是對我冷嘲熱諷,整個盛家對我好的隻有爸。”絮絮叨叨的,她將自己從小到大的艱辛一一的跟裘禦南訴說。
漸漸地,盛夏的眼眶紅了起來。
往日的一幕幕如同走馬觀花,曆曆在目。
盛父的噓寒問暖,楊瀾的不聞不問,容雪的虛情假意,全都交織在了一起,構成破碎紛亂的畫麵,堵的她心底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