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神秘的很,那些詭異的傳說,恐怖的故事,其實很多都是真的。”
對此,楊萬裏深有體會,因為,他是個怪物。
還在母親肚子裏的時候就有人想要殺他,想將他挫骨揚灰。
多年前深冬的一個晚上,坐落在華北東部山溝裏的營山村,忽然打了起一陣響雷,村裏被吵醒的人,都是覺得有些不祥。
畢竟,民間有話:“最怕雷打冬,十個房子九個空。”
楊燁被雷聲驚醒後,趕緊看了下身旁懷孕的媳婦,後者倒是睡得很沉。
忽的,院裏傳來了敲門聲,聲音很大很急促。
楊燁怒衝衝的下炕穿鞋,小聲罵街,“媽的,這誰啊?”
在村裏一般隻有兩種情況才會有人這麼急促的敲門,第一種,敲門人看不起主家,第二種是報喪。
楊燁不覺得是報喪,隻覺得是哪個缺德的人喝了酒在作妖。
打開門後,一個臉色慘白的年輕女人帶著一股讓人起雞皮疙瘩的陰風,跌跌撞撞的撲了進來。
這女子模樣絕美,卻是一副病態樣。
楊燁打著手電往那女人身上照,納悶的問:“姑娘,你誰啊?”
“我……我……是個外鄉人,有人要害我,借您家躲躲。”
那姑娘的聲音透著虛弱無力和沙啞,好像很久沒喝過水了。她說完,竟是直接跪了下來,不過,不是跪楊燁,而是跪院子裏的西廂房。
跪下之後,她是一個勁的磕頭,嘴裏念叨著:“小輩從未做過壞事,卻被他人追殺,實在是走投無路了,路過求您庇護,求您庇護!”
此時,大雪隨之而來。
楊燁走上前兩步,謹慎的對女人說:“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見女人不理他,楊燁目光望向了西廂房,那裏除了他爺爺的遺像供奉和務農工具啥的,沒別的東西。
這大半夜的,家裏來了這麼一位,楊燁真是有些被嚇著了。稍稍觀察了一下之後,趕緊隨手抄起了院裏的一根鎬頭,邊留神那個女人,邊留神院子外麵。
真的有人在追這個女人嗎?
這時,隔壁的趙老道聞聲趕了過來。
趙老道本名叫趙光九,因為他會算吉凶,給人看事兒,村裏人就給他起了個老道的外號。他們家往上倒三代都是看事兒的,也算是世家了。
趙老道看了一眼不斷磕頭的女人,心裏一驚,趕緊對一旁不知所措的楊燁喊道:“二哥,離她遠點,這是個死的。”
楊燁,家中排行老二,剛二十五六,他大哥帶著父母住城裏。因為他當過兵,又熱心腸,在村裏人緣不錯。平日裏,歲數小的同輩,都管他叫二哥。
趙老道三步並兩步趕緊奔到了楊燁身旁,眉頭緊鎖,手裏持著一把金錢劍擺在身前。
金錢劍,是用一百零八枚古幣銅錢和紅線手工做成,屬道教法器。但民間一些“大神”“看事兒的”也會用到,有驅邪抓鬼的作用。
“她是死的,啥意思?大半夜的,別整神了鬼了的那一套。”女人的詭異表現確實有點嚇到了楊燁,但他並不認為這和神鬼有關,覺得是瘋子。
“二哥,你看不到啊,大冬天的,她都不往外噴白氣兒啊!”
楊燁把手電光柱打到那個女人的臉上,果然沒看到白氣。而且還發現,那女人的身子有點發虛,有些地方看起來比較模糊,好像不是實質的。
楊燁嚇得打了個激靈,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噴出了不少白氣,“這,這咋整?”
對人打仗他不怕,可對付這邪性的玩意,他可完全沒轍。能夠做到不嚇懵,已經遠超常人了。
“我還有救,求二位救我。”
女人忽的站起了身,朝楊燁和趙老道靠近過來。
她每走一步,身子就模糊一些,好像隨時會如雲霧般潰散。
趙老道上前一些,擋在了楊燁身前,謹慎的望著女人,“咋救?”
“幫我攔住他!”女人跪向趙老道,身子瞬間散掉,雪地上憑空多了一隻黑色狐狸。
這時,門外傳來一聲不緊不慢的低喝,“孽畜,跑這兒來了?!”
緊接著。
門外進來一個著灰色棉袍的平頭中年人,進來以後,中年人畢恭畢敬的對西廂房鞠了個躬,“深夜來訪,叨擾了。”
接著,他對趙老道點了下頭,算是施禮,“見過道友。”
然後,平頭男人蔑視的望向了狐狸,高高在上的說:“你一妖精,竟敢跑到有陰神坐鎮的地方來,你是被我打傻了嗎?”
帶有明顯的津門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