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天的指尖輕點著支票,嗓音輕漫懶散:“忍了這麼多年,我也算是受夠了,她前前後後從我身上拿了不下三百萬,也是時候有個了斷。”
“這上麵的錢你多給我一半,我全部交給我母親,也算是報答了她這些年的生養之恩,這樣,你和我之間互不虧欠,怎樣?”
嗓音暗藏不著痕跡的冷意,長發垂下,遮住顧秋天半張小臉,卻蓋不住她閃閃發光的一雙眼睛。
祁西爵眯起眼睛,打量著女人黑白分明的眸子,這女人,還真是……
見他不應,顧秋天把玩著支票在指間把弄,眉眼軟媚又帶著某種堅強:“相處了這麼久,齊大少大概也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隻要你給我這筆錢,西城區我繞著你走,絕不糾纏。”
這是威脅。
不過,祁西爵卻不在意。
他勾了下唇角,意味不明,卻在下一秒把支票從她手裏拿回來,又重新簽上一張,塞在她胸前的被子裏。
帶著滿滿的不屑。
紙張接觸到皮膚,有些紮人。
顧秋天拿出來看一眼上麵的金額,這才衝他揚手,緋色唇瓣瞬間扯開笑意:“謝了。”
祁西爵眼底淡然,嗓音冷冽,一字一句:“拿了我的錢就做你該做的事,你在我眼裏和其他女人沒什麼區別,暖床的工具而已,我希望你……能認清自己的身份。”
“我當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收好支票,顧秋天又恢複了媚眼輕佻的樣子,無聲無息帶著幾分溫涼譏諷,“自打認識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們之間不會有未來,放心,我是言而有信的人。”
祁西爵輕哼:“那就好。”
門板開了又合,祁西爵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房間裏,顧秋天臉上的笑也隨之瞬間消失,再次變了一個模樣。
她倒在床上,閉上眼睛,滿身疲憊。
躺下沒有半刻,手機就響起來,她被驚醒,看見上麵顯示的號碼,接起後嗓音譏誚:“還有完沒完了,這種騙子電話昨天你們已經打了四遍了,我不會相信的。”
她的聲音有些疲憊,帶著麵具生活實在是太累了,嘖嘖,還是隻有錢來的實在。
對方沉默了幾秒。
就在她想要掛電話的身後,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是經曆過歲月洗禮的聲音:“你母親現在在我們手裏,你隻有一個選擇,下樓,坐上我們的車過來,你最好動作快些,否則她會沒命。”
話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隻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綁架?撕票?
顧秋天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腦子裏一片空白,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時候,手機再次收到了一條彩信。
照片上,魏淑蘭被綁在一個水泥柱子上,嘴巴被破布塞著,保養得當的臉擰在一起,額角布滿了汗珠,眼神散發著驚恐和祈求的信號。
“媽……”
下意識驚呼,也來不及猶豫,顧秋天快速穿上衣服下樓。
清晨,天色微涼,電梯門剛打開顧秋天便看見還未離開的祁西爵。
對方斜睨過來的眼神帶著幾分驚訝,又化為不耐的神色,嗓音低沉:“看來剛剛我的警告,你全部視若罔聞了。”
頓了頓:“念在之前的情分上,警告你一句,別有什麼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