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人沒有阻止嗎?沒有。在他們心裏,朦朦朧朧知曉陳玥修行的原因。
不過,他們理解的是陳玥需要精神寄托,佛就是她的精神寄托。
總之,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陳玥住在寺廟裏,是帶發修行。
不得不說,寺廟還是很神奇的一個地方,這裏遠在山林裏,寂靜幽深,來往客人不多,所求卻甚多。陳玥在寺廟裏過了一段相對寧靜的日子,一邊整理佛經,充實自己,一邊跟著寺廟裏的師父們修習佛法,積福積德。
每日晨鍾暮鼓,早睡早起,生活極為規律,心境也平穩了不少。
一年後,她下山了。
陳玥所在的學校早就給她辦理了病退,她去學校散步,見到昔日的同事,大家也會驚奇她神情中的平靜祥和,紛紛詢問她在寺廟裏的生活。
陳玥不厭其煩,一一進行了列舉。
看客們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一一離開,陳玥也不介意。
謝國強這時找上了門。
“你還好嗎?”
“我挺好的。你呢?”
謝國強苦笑一聲,“不太好!”
陳玥泡了一壺清茶,倒了一杯在謝國強麵前的杯子裏。
謝國強看著眼前已經完全恢複平靜的前妻,嘴角牽起,露出極為難看的一個笑容,“我說我過得不好,你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我在山裏學到的最重要的一句話——眾生皆苦。”
“眾生皆苦?”謝國強早已不是那個附庸風雅的大老粗了,這些年的打拚,他早已學會了學習,學習各類當年不屑一顧的東西,包括文化常識。
他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
“半年前我離婚了。”
這倒是個新聞,陳玥抬起頭,示意謝國強繼續說下去。
“我可能真的不是個好丈夫吧,第一次和你沒有走到最後,第二次和柳青青也沒有走到最後。”謝國強將自己的事情倒豆子一樣講述了出來。
原來,當年謝國強與陳玥離婚後,在母親的威逼利誘下還是娶了柳青青,為了給兒子謝天賜上戶口,也為了娘口中的對青青負責。
婚後,謝國強無法麵對這個讓好好的家散了的女人,他當時的內心裏滿是戾氣,總覺得當年要不是柳青青的刻意而為,自己怎麼會和她在一起,還因此傷害了陳玥和女兒歡歡,於是便對柳青青和兒子謝天賜不聞不問,刻意冷落。
最開始柳青青以為他是心情不好,後來見他還是不願意與自己好好過日子,便抱著兒子謝天賜來質問自己,被自己冷淡地打發了。
再後來,柳青青似乎是習慣了這種他不在家,卻有源源不斷的財產給她們娘倆花的情況。
謝國強後來沒有找別的女人,他隻是突然淡了,對男女之事看淡了。
後來,柳青青做出了和她那個娘一樣的行為,她出軌了,出軌了兒子同學的父親,這個父親離異,獨自將女兒帶大,開家長會的時候,柳青青和這個父親相遇了,這個父親見隻有柳青青一個來參加兒子謝天賜的各類學校活動,以為柳青青和他一樣,是個離異帶娃的女性,便對她頗多照顧。
一來二去,雙方便熟悉了,再後來,男女之間還能有什麼事呢?無非是男歡女愛你情我願,兩個人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