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
陳瑾:“怎麼去了這麼久?”她在家裏一直在擔心陳玥,畢竟現在大家都年齡不小了,路上萬一出點什麼事那可不得了。
“姐,我把房子賣給謝國強了!”
“賣了?”陳瑾很驚訝。
“嗯,賣了。”陳玥的表情很平靜,作為姐姐的陳瑾沒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任何情感。
“怎麼突然決定賣給那個姓謝的了?”
陳玥自顧自倒了杯茶水,端著杯子小口小口啜著,等喝完了一整杯的水,這才將謝國強找她聊得內容原原本本倒給了自己的姐姐。
“原來是這樣,滿滿,你是在可憐他嗎?”陳瑾大概能理解妹妹為什麼要把房子賣給謝國強了。
陳玥搖搖頭,“姐姐,你把我看得太聖母了,謝國強他現在的可憐都是自己作出來的,是他咎由自取,我不會可憐他。”
“那你這是——”
“姐姐,你不覺得,謝國強餘生都住在充滿我和歡歡回憶的地方,對他來說是一種懲罰嗎?”殺人誅心,陳玥用的是誅心這招。
“......”陳瑾沉默了,她能說妹妹的這個做法真的很棒棒嗎?謝國強這種人,還就得用這種殺人不見血的方式。
兩個人沒有圍繞這個話題討論太久,轉頭便聊起了別的。
陳玥沒有告訴姐姐陳瑾,她把房子賣給謝國強,還有一層含義,她希望女兒謝永歡能被更多在世的人記住,尤其是謝國強這個親生父親,應該永遠記住有關女兒歡歡的記憶,她不希望歡歡來到這人世上,短短幾十載,很快就被人們遺忘。
處理完了房子的事情,陳玥沒有在省城待很久,很快便回了和平村。
和平村還是老樣子,村口的大榕樹還在那裏,似乎過去和未來都沒有任何分別。
陳玥成為了村口大榕樹下的一員,和村民們一起曬太陽、聊家長裏短,完完全全將自己融入到了生她養她的大山。
山村除了農閑,還有農忙。
陳玥在村裏沒有自己的土地,但誌勇哥和盼兒嫂子有,陳玥便在農忙的時候,去地裏幫幫忙。她從小到大並沒有幹過多少農活,誌勇哥和盼兒嫂子也不指望著陳玥能幹多少活,更多的是樂樂嗬嗬看著她像玩一樣侍弄著腳下的田地。
陳家栽種最多的還是山裏的果園,蘋果樹和梨樹居多,夾雜少量的櫻桃樹、柿子。
春天,果園裏的果樹開花了,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爭奇鬥豔,引得蜜蜂和蝴蝶在花叢間翩翩起舞。
陳玥會用剪刀撿一些花枝,找個瓶子裝點清水,把花枝放進去,當裝飾物放進家裏。
四五月的時候,漫山遍野開滿了各色的花朵,陳玥央求誌勇哥用蘋果樹枝條給自己編了個小籃子,帶著自己從農家換回來的小狗群們,去山裏摘花。
小狗是農家土狗懷孕生的崽崽,一窩四個,全被陳玥用誌勇哥家裏的農副產品換了回來,是的,農家的小狗都不怎麼給錢,就算給,也就象征性給個一二十塊。
一窩四個,兩個小黃狗,一個黃白雙色花狗,一隻全身上下都隻有一個色的黑狗。四隻狗崽崽被陳玥養的很好,都很活潑,天天跟在主人身後到處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