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難夫難妻，就連死都死得那麼相像。
下人們和那些保鏢，打手，全部都離開了，唯一沒有走的，就隻有行走不方便的方儒修，和年邁的趙阿姨，還有冷漠如石的我。
就連太極，也在房間裏來回走動，也再也認不出我是它的主人。
睚眥，不知道現在的我是否合你的意，也不知道，你是否真的有那麼大的能力，隻聞著身上的味道，就可以找過來。
既然已經沒有回頭路，我也不需要再回頭，對也好，錯也好，我就將錯就錯，把事情一遍都解決了。
“大……大小姐，擦把臉吧。”不知道什麼時候，趙阿姨居然從樓上下來了，我想東西想的出神，也沒有聽到她的腳步聲，更沒有注意到她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
手中斷了一盆溫熱的水，她放在桌子上，最後將毛巾從裏麵擰出，遞給了我，上麵還冒著熱氣。
“你不怕我嗎？我殺了人了。”看到一位老人，向我顫顫巍巍的走來，我竟然覺得有些可笑，那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人願意留下來還靠近我，遞一把熱毛巾。
“大小姐，這血是不幹淨的，還是不要招惹的好。”趙阿姨想了想嘴，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見我沒有接過毛巾，她靠近了我，主動為我擦起臉來。
潔白的毛巾上，被劃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不知道是宋以晴迸出的血液，還是方俊興被撕咬時的血液，居然到了我的臉上。
我隻覺得自己渾身冰涼，又渾身滾燙根本不知道臉上還有血跡。
“趙阿姨，我爺爺沒了……”我以為我不會再有任何感情，可是她是唯一還能夠對我溫情的人，我控製不住自己，她和我沒有血緣關係，可是就像爺爺一樣那樣對我好。
我從小沒有爸爸，沒有媽媽，一直都是趙阿姨照顧，在我心裏她已經擔任起了媽媽這個位置。
到如今她是我唯一可以訴說的人。
趙阿姨的手一停，將毛巾在水中洗了洗，清白的水，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
“我知道，大小姐永遠都是爺爺最疼愛的孫女兒，最愛的人走了誰都會難過，沒事兒，這些我會幫大小姐善後的，別這樣，爺爺會為你心疼的。”
趙阿姨在自己的圍裙上擦擦手，然後抱住了我，我的頭貼在她的肚子上，她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撫摸著，安撫著我的情緒。
趙阿姨的眼圈紅了又紅，聲音顫抖了又顫抖，可是最終還是恢複了平靜，因為她知道，還有比她要更痛苦的人。
喪恩之痛與喪親之痛比起來，那誰都會覺得差一些吧。
我聽得到她的心聲，她幾乎沒有任何的防備，很輕易又進入了她的內心世界。
她已經年老，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是在方宅，除了這裏她也不知道還能去哪裏，現在方家發生這樣大的變故，恐怕也要曲終人散，她的恩還沒有報完。
既然爺爺不在了，那就報給他的孫女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