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蘇木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個小丫鬟,也端著東西。

這一下,沐梓兮的思緒被打斷了。

蘇木將托盤置於桌上,示意小丫鬟放下東西後就出去,她掀開托盤裏小砂鍋的蓋子。

濃濃的米香飄入鼻中,勾起了沐梓兮遺忘已久的饑餓感。

抬眼望去,絲絲縷縷的白煙從砂鍋中冒出,在算不得明亮的房間裏氤氳飄散。熬出米油的白粥,在昏黃的燈火下顯得格外誘人。

“小姐,王大夫說,您剛醒不能吃太過葷腥。但是奴婢想著,您剛醒,必然沒什麼胃口,肯定得吃點有味道的東西。所以奴婢讓人煨了雞湯,用雞湯熬了些粥,又往裏加了些肉糜。”蘇木說著從小砂鍋裏盛出一碗,放在一邊,又打開小丫鬟們拿來的食盒,“這是老夫人問過王大夫後,命人熬製的燕窩,讓您嚐嚐。您想先吃哪個,奴婢服侍您。”

聽著蘇木的話,看著香噴噴的粥,沐梓兮感覺自己的肚子快餓扁了,心裏的口水嘩嘩的流。

【真的是好香啊!不愧是大戶人家啊,粥都這麼奢侈!】聞出粥中帶著淡淡的紅參香,沐梓兮不由得感歎!(情節需要,別說紅參不貴哈!)

“先喝些粥吧。著實有些餓了。”沐梓兮看著蘇木在床邊支起一張小桌,將燕窩和粥都拿過來放好。她伸出手,拿走了蘇木手中那碗粥。

熱粥入喉,一路從咽喉滑至胃中,溫暖了沐梓兮空空如也、隻剩藥湯的胃。暖意自上而下,溫暖全身。

沐梓兮不由得發出歎息。

【真好,以後也能過上這種飯來張口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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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惜時院的平和溫暖不同,沐鴻盛夫婦二人居住的傾雲軒,此時氣氛如墜冰窖。

沐鴻盛挎著臉,靜默不語,不願再看:曾經那個知書達理,溫柔隨和的吳曉彤如今為何變成了這個歇斯底裏的模樣?

是這樣想的,便也這麼說出了口。

吳曉彤聞言,諷刺地笑了:“歇斯底裏?妾身辛辛苦苦打理這個家,到頭來隻得到一句歇斯底裏嗎?”

沐鴻盛炸了:“怎麼我說錯了嗎?你到底為什麼針對安安?她那麼小一個孩子,父母又不在身邊,你怎麼舍得下心的?你說說,因為安安的事,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哪次不是答應得好好的,沒兩天就又去找安安?啊?”

吳曉彤聽到他的質問,反而笑了:“哈哈哈哈哈哈!我為什麼針對她?我為什麼這麼做你真的不明白嗎?!!憑什麼所有人都要想著她?她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要處處跟供祖宗似的供著她?”

“明明你當時娶我的時候,跟我說的是隻要你有,隻要我要你都會竭盡全力滿足我,可現在呢?”

“我沒有滿足你?如今母親不管事,大嫂不在家,整個鎮國公府都是你在管,你要什麼沒有,偏偏盯著安安手裏那點東西?”沐鴻盛也很煩躁,他不明白妻子到底在想什麼。

吳曉彤死死盯著沐鴻盛,眼中淚光閃爍,卻強忍著不肯落下:“那點?那我的墨兒怎麼沒有那點?每次有什麼好東西,總是她先拿,挑剩的才給我的墨兒!怎麼,我們家墨兒就得撿她不要的嗎?!憑什麼都得先緊著她,都是沐家的孩子,我的墨兒憑什麼沒有?她體弱就該讓著她嗎?憑什麼?!”

“憑什麼?”沐鴻盛勃然大怒,一拍桌站起來,也低頭盯回去,“就憑大哥大嫂帶著承兒在邊關拿命在廝殺!你以為若不是他們在邊關守著,你現在能過得這麼快活?我沐家本就是武將出身,若不是大哥主動去了邊關,現在在西北守著風沙的就是我!就你那細皮嫩肉,你覺得你能在那裏呆幾天?!!你以為你還能像如今這般悠閑自在,有吃有喝?我告訴你吳曉彤,能過就過,不能過你就滾!此前你那些小打小鬧也就算了,這次你都敢將安安傷成這般,你要是不好好跟安安道歉補償,你給我試試看!”

“你!”吳曉彤想要繼續辯駁,還沒開始,便被打斷。

因為她看見沐鴻盛舉起了手,指著她。

吳曉彤以為沐鴻盛要打她一巴掌,害怕地閉上了眼。等了半晌,卻沒有什麼動靜,又睜開眼睛,然後發現沐鴻盛正麵帶諷刺地看著她。

沐鴻盛內心涼透了:“怎麼?以為我要打你?真諷刺啊,我堂堂戶部尚書,朝堂的賬我算的清清楚楚,家裏的賬我卻一塌糊塗!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老想著把東西拿到你吳家去!這些年,你大大小小的物件拿了不少,我看那些東西我沐家不缺,念在墨兒的份上,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看來是沒給你們教訓,把你們吳家的胃口養肥了?竟敢想拿安安的玉?吳曉彤,你心裏不慌嗎,不愧疚嗎?啊?我告訴你,最好你是聽信了他人的話,才幹出這等蠢事。要是讓我發現安安這次的事是你們吳家占大頭,你們等著!看看往後的日子你們能不能安生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