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逗弄孩子半晌,見天色不早,金兀術就將兒子交給乳娘,一轉身,卻聽得耶律觀音一陣幹嘔之聲。
他急忙問:“娘子這是怎麼了?”
耶律觀音麵色有些蒼白,先是不語,見金兀術又追問,麵上漸漸便有了一絲紅暈,微微一笑,輕輕靠在他懷裏,嬌聲說:“奴這又是有了……”
耶律觀音這兩個多月享受四太子專寵,夜夜OOXX,這一次,倒真是懷了地道的四太子的種。
金兀術大喜,耶律觀音竟然又替自己懷了骨血。他一把抱住耶律觀音就走進屋子裏:“來人,趕緊替娘子燉保胎安神之湯……”
仆役們急忙吩咐下去。
他坐在炕沿,柔聲說:“娘子,你這次想要什麼賞賜?”
耶律觀音抱著他的脖子:“奴不要賞賜,但求四太子日日陪伴垂憐。”
“好好好。自家答應娘子,在出征前,日日陪著娘子。”
耶律觀音悍妒,生怕其他侍妾懷孕分寵,如今,借懷孕要四太子做下承諾,真是喜出望外:“奴願替四太子生下百子千孫……”
“好好好,哈哈哈,自家的府邸,再多孩兒也容得下,娘子隻管生就是了。”
耶律觀音在兒子百日大慶之前,再曝懷孕之事,恩寵之隆,無出其右。所以天薇等侍妾,從暗地裏的折磨,到明地裏完全淪為使喚丫頭,也無人再敢有任何叫苦和傾訴。天薇深知,耶律觀音這樣接二連三地懷孕,地位也就日益鞏固。自己越是反抗,招來的就是更大的禍害。漸漸地,她對自己的命運完全麻木,也不抱任何希望了,就連打聽陸文龍和花容的生死,也沒有興趣了。
再說康公公,從鄂龍鎮返回複命,出了鄂龍鎮一百餘裏,來到當地一座唯一的小鎮。他不耐奔波,看天色已晚,今日就和侍衛暫時在此歇息。而且,出來之前,他已經通過約定跟贏大王有了約定。老遠就見一騎快馬縱橫而來。馬上之人吹一聲口哨:“康大官安好……”
康公公喜出望外,立刻認出是贏大王的侍衛馬蘇,急忙說:“大王呢?”
“大王在等您。”
馬蘇親自扶他下來,替他將馬牽進小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
北方天氣寒冷,又連續幾日大雪,眾人進屋,來到一個雅間,康公公真是大喜過望,隻見贏大王盤腿坐在上麵,炕上的大桌上已經整治了滿滿一桌的美酒佳肴。
“康大官,自家已經侯你多時。”
康公公受寵若驚,急忙在贏大王對麵坐下,一幹侍衛也在外麵尋一張大炕,團團坐了吃喝。
門一拉上,屋子裏暖和如春,康公公眼前一亮,仿佛變戲法一般,隻見桌上多了一盤黃澄澄的金元寶。
他笑得嘴巴都合不攏:“大王這是?自家無功不受祿……”
“這次,你幫我甚多,多謝康大官。”
康公公原是要幫著他對付“情敵”嶽鵬舉,此番見花容九死一生,但他不知贏大王和二人之間的恩怨,隻壓低聲音:“大王,你且放寬心,總是有辦法的……”
“哦?”
康公公又喝一杯:“自家親眼見到汪伯顏、黃潛善上台下台,如今,贏檜又投官家之好,可笑花容還寫信去揭發他,自家都不知該如何形容這二人之蠢……”
贏大王也陪他喝一杯,隻淡淡說:“他二人若不蠢才怪。”
“實不相瞞,自家這次奉命送來靈芝,但見花容雖然苟延殘喘,但並無痊愈跡象,何況,醫官王繼先診斷,她即便再活幾年,也是廢人一個,不下蛋的母雞……嶽鵬舉不知好歹,守著這樣一個廢妻,又不肯納妾,而且白白放棄大好前途,真是蠢到家了……”他推心置腹地,“大王,你又何必還惦念這樣一個廢物?”
贏大王哈哈大笑:“康大官此言差矣。老子之所以再次停留,不過是等著感謝康大官盛情。自家也不欺瞞你,自從花容殘廢後,自家早就斷了對她的念想,連嶽鵬舉這小子也放過了,如你所說,自家又何必再跟兩個廢人計較?”
“大王英明。我觀那二人皆是薄命之人,若他倆從此安享富貴還罷,但嶽鵬舉的性子,豈是能耐住寂寞的?自家跟隨太上官家十幾年,又跟隨現在的官家七八年,如嶽鵬舉這種性子,遲早飛來橫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