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大王哈哈大笑,“老鬼,你太高估老子了!嶽鵬舉的遺孀若嫁給老子做小妾,豈不是對他九泉之下的一種侮辱?你放心,她絕不會嫁給任何人做妾的。你女兒的地位穩如泰山!”
“好,衝你這句話,老夫先不找她麻煩了。”
贏大王不置可否:“反正老子保證你的外孫繼承你的位置,其他任何人不得覬覦就行了。你羅嗦什麼?若你不放心,老子可以跟你白紙黑字寫下契約。”
耶律大用眼睛一亮:“果真如此?”
“當然!老子保證你的外孫繼承你的一切!其他任何人都不得覬覦。”
“好!等逐退四太子,汀蘭估摸著也要生孩子了,老夫親自隨你去島上看她們母子。”
“一言為定!”
耶律大用轉身就走,贏大王冷笑一聲,這個老混蛋,管得還真寬呢。
安誌剛合上門才敢戰戰兢兢地走過來,一邊拿起那瓶傷藥替他塗抹,一邊才告訴他那天發生的事情。
贏大王聽得須發皆張,這個老鬼,竟然敢找上門來驅逐花容。他算什麼東西?他恨不得跳下去,追上耶律大用,一刀就劈了他。安誌剛急忙按住他:“大王,你的傷口,小心……”
贏大王重重喘著粗氣,一拳捶在床上:“夫人現在哪裏?”
“夫人回大蛇部落了。”
贏大王不可置信,她難道真的屈從耶律大用走了?難道她當時說的都是廢話?
“夫人去了海上接小虎頭,才趕回來的……”
贏大王急忙問:“你告訴她小虎頭下落沒有?”
“說了。”
贏大王重重一頓足:“你幹嘛告訴她?”
“小人看她心急如焚,而且,小人也不敢隱瞞她。”
贏大王長歎一聲,“算了,等老子自己去找她,她總會明白的。”
安誌剛放下藥瓶,從懷裏摸出一樣東西來:“大王,這是夫人給你的,叫你千萬不要再去找她了……”
贏大王接過一看,這是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紙,上麵兩個歪斜的大字:花容!是她傷愈後,自己在落霞島上寫的她的名字。那還是他第一次給人留下“墨寶”!送了她許多東西,她從未放在心上,卻將這張紙如此珍而重之地藏在身上。他又驚又喜,真沒想到她還留著。可是,她歸還這張紙是什麼意思?他急忙問:“夫人說什麼了?”
“夫人隻叫你保重,叫你善待那個‘夫人’……”安誌剛說得十分別扭,兩個“夫人”,李汀蘭、花容,他都繞得糊塗了,“她叫你善待另一個夫人和即將出生的孩子,千萬不要再去找她了……”
贏大王並未聽他說什麼,隻惱怒地一捶床頭:“老子不發威,還被耶律老鬼當了病貓。他竟敢管到老子的私事上頭,如此威脅丫頭,真是可恨……”
安誌剛見他的手抓在床頭上,幾乎要破裂床頭,這才慶幸當日劉武趕來阻止了耶律大用,否則,贏大王一醒來,豈不是要血濺當場?
“幸好你和劉武還有點良心,算沒白跟老子。這次救下夫人,記你二人一大功。”
“多謝大王”贏大王對屬下一向大方,這番賞賜,非同小可,安誌剛又驚又喜,又猶豫一下:“大王,小人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贏大王一瞪眼:“有屁就放,婆婆媽媽作甚?”
安誌剛這才鼓起勇氣勸說:“島上的夫人即將臨盆,再說,嶽……夫人……嶽夫人也根本無意改嫁於你,你又何必再……”他看到贏大王的眼睛眯起來,仿佛一頭憤怒的豹子,再也不敢繼續說下去。
“不要在老子麵前稱‘嶽夫人’!你們都知道,她是贏夫人!”贏大王沉聲道:“安誌剛,你們跟隨我多年,這次就饒了你。以後,再也不許說這種話了!”
安誌剛膽戰心驚,再也不敢說什麼“忠言逆耳”。
安誌剛退下,贏大王才拿起那張逐漸泛黃的紙仔細地看,那是自己的手跡、她的名字。丫頭此舉何意?跟自己一刀兩斷?他嘴角漸漸露出一絲笑意,是不是表示她在吃醋了?看到大著肚子的李汀蘭,難道她就不曾受到絲毫的刺激?
大雪封山,連續幾日下來,整個世界變得銀裝素裹,封凍了一切的飛禽走獸,包括戰爭。這樣惡劣的天氣,交戰的雙方誰也不敢貿然出擊。但卻成了孩子們的樂園。圍著厚厚的雪堆打雪仗,堆雪人,玩得不亦樂乎。
大蛇部落今年儲存了足夠過冬的糧食,勇士們聚眾喝酒嬉戲,女人們則圍著火堆唱歌跳舞。花容從樹屋裏下來,看到的正是這一番快樂的景象。這些野人們,隻要沒有戰爭,便天天無憂無慮,沒有任何文明世界的算計與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