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章 障眼之法 凶險萬分
第一六九章 障眼之法 凶險萬分
“皇城之行,危機重重,你做好了心理準備嗎?極有可能咱們隨時都要麵對太子黨的各種突襲和埋伏。”撫月真心疼夙鶯這一路上的奔波和打鬥。
從西夏帝都出來的時候,這女人臉上還帶著點圓潤之氣,皮膚又白皙看著又滑膩,軟軟的,柔柔的;可是現在,風吹日曬加上雨淋,膚色黑了不少,連一頭柔順的墨發,很多時候來不及細細梳理,都稍顯淩亂,一套質樸的衣裙,因為不方便換洗,所以一穿就是好幾天,偶爾沒有找到投宿的客棧或是農家,連身上有味道了,也不敢更換。
就是這般艱苦的條件,奔波的勞累,可她無怨無悔,半句怨言都沒有,一門心思帶著一夥人走南闖北,跋涉千裏,隻為一份堅持,隻為一份道義。
傻兒名義上確是這女人的夫君,他們有過媒灼之言,有過花轎炮竹接親,可是他們沒有真正的洞房花燭,傻兒那副傻樣,根本不能行人事與之順利圓房。
沒有圓房,就算不上是真正的真夫妻。不是真夫妻,那她夙鶯對傻兒,就沒有所謂的責任。
她不一定去哪裏都要帶著這個傻兒,她完全可以一腳踢開或是半途尋個機會,把這傻兒給丟下不管借機徹底擺脫這個包袱。
可是,她不但不丟,反而一路上細心照料這個傻兒,還執著地要為傻兒尋醫治癡傻之法。
這個女人,她有情有義!
而他欣賞的,看中的,就是她的這份有情有義與執著。
“人前說不怕,其實是假的,太子黨的勢力畢竟不容小覷,更何況,這一次皇城之行,敵在暗,我方在明,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隻有更小心應付才是。”
人後,她才脫了那張天不怕地不怕的假麵,向身邊的這個男子輕言道出自己的擔憂和懼意。
也唯有他,有機會能站在她的身邊,靜靜聽她講述她的心事與煩憂。
他該慶幸,這個時候是他站在這裏,而不是旁人。
“你呀,怕還麼硬撐,我看你口氣那麼大,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他的壞心情一掃而光,有了打趣她的興致。
“哎,不強撐怎麼行,你看軒轅澈現在好不容易在沈端的幫助之下站起來,皇城裏又出了這樣的事,此時,我們若是不幫他一把,也許他真的就再也翻不了身。”軒轅澈的處境,總讓她聯想到當年的自己。
如果當年,蘇府那場大火,有人助她蘇府,或許父親還會得救;如果當年,她吞下那致命的毒藥發作之前,能有人給她事先提個醒,或許,那整件事情的結果,要全部改寫,她不會失去了最親的唯一的親人。
如果她的出現,她的幫助,可以讓軒轅澈免於一場劫難,那麼,她的所作所為,都是值得的。
就在她怔怔想著這些往事時,耳邊突然傳來一個低低的輕輕的耳語聲。
“別怕,還有我在呢?”
別怕,還有我在呢?
還好有他,有他撫月在。
再輕柔不過的語氣,道出的卻是堅定不移。
隻要有他在,隻要他沒先倒下,他就會好好保護她的周全和安危,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滿院花開,他重重地在窗前在心裏發誓。
此情此景,兩人並排而立,他修長的指尖,微微向前彎曲,就可以觸到她如青蔥般柔滑的小手,隻是,他動了幾動,掙紮幾回,最終還是克製住衝動,沒能勇敢地拉住那隻令他朝思暮想都想牽手的小手。
最近的煩心事太多,他又何必在多為她增添一件呢。
……
買了馬車,天剛放亮,軒轅澈身邊的那些隨從自發當起車夫在前頭駕車,一行人就這樣離開了東閔。
而關於他們離開的消息,很快便經過層層通報,傳遞到了某個人那裏。
“真從東閔出發向皇城趕回來了嗎?哈哈,我就說嘛,這一招肯定最管用,別的我不敢斷定,阿澈的孝心,那是無需猜疑的,隻要父王病重的消息一傳出來,我料定他就會立即動身趕回來。”
負責通報那人,又繼續通報。
“什麼?離開的時候,有三隊差不多的人馬?趕馬的車夫,都是青一色的隨從,馬車車廂緊閉?還走的是三條不同的路線?這究竟怎麼一回事?你們有打探清楚嗎?”
得到的回答,自然是肯定,這些派出去監視的人,可有一大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