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五章 酒後真言 吐露秘密
第二零五章 酒後真言 吐露秘密
撫月抱著酒醉的夙鶯,直接出了春風樓,卻不是往皇宮的方向歸去,而是選擇往人多的市集,他隨意選了路邊一家看起來還算幹淨和清靜的客棧入住進去。
這客棧,自然也不是月來客棧。
皇宮,他更不想回。
那裏總讓他感覺,更像一個華麗高貴的鳥籠,處在皇宮中,讓他頓生一種窒息感,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各種規矩,著實令人心煩,以前他雖然領導著整個明月宮,可是明月宮裏他定下的規矩,也沒有那般的繁瑣。
以已推之,他估計懷裏酒醉的人兒也不願回皇宮,所以索性就帶了她出來外麵住。
店小二領著他上樓,會偶爾不經意地回過頭來偷偷望一眼,一個清貴的大男人,懷裏抱著一個滿嘴酒氣的良家女子,東涼的民風開放,但還不至於開放到大白天也如此大膽的地步。
撫月不屑解釋,更不屑理會。
世人拿世俗的眼光看他,他又有何懼?他根本也不需要在乎。
要了一間上房,他將酒醉的夙鶯小心地放在了榻上。
或許是一路上枕著的那隻手臂突然的抽離,讓夙鶯不安的身子跟著輕顫了兩下。
原來,她睡夢中還會這般不安!
此時,夙鶯的睡夢中,蘇家那場大火以及涼亭慘被喂場的情景,又一幕幕回放,在睡夢中,她身臨其境般地再重演一遍。
她額際開始往外不停地冒冷汗,接著雙手也跟著急亂地揮舞起來。整個人還在睡夢之中,但已經變得狂燥不安。
“夙鶯……你怎麼了?”撫月不過是打了盆熱水,向小二要了條布巾一推門回來,就發現了榻上之人的異常。
然而,夙鶯在睡夢中被纏住,根本聽不見撫月的叫喊和喚聲。
她嘴裏不停地發出各種囈語不斷,人也開始抖,抖得像風中枯黃的落葉般。
“不要……不要殺他們……”
“救火啊!”
“快來人啊……救命……”
撫月起先聽得並不真切,後來,好奇她一直顫個不停,好像遇到極為可怕不能控製無法逆轉之壞事,顫得停不下來,宛如魔障一般,這才嚇得臉色突變,低了頭細細湊近她的嘴邊,聽她的囈語。
越聽,臉色越是陰沉。
這不是像是普通的做了惡夢。
“夙鶯……鶯兒……快醒醒!”他眼睜睜地看著她在睡夢中虛汗不停,不忍看她再繼續難受下去,打算直接叫醒她。
可是,他想錯了,她似乎醉得不輕,也睡得很不安,怎麼叫都叫不醒。
“怎麼辦?鶯兒,你到底怎麼了?”他急得手足無措,生平第一次,遇到了最棘手之事,慌得六神無主。
“爹爹!爹爹你在哪裏啊?”
“明月丫頭,是我對不起你,是我連累了你!我該死,我罪該萬死!”
“嗚嗚……你們死得好慘”
“這火什麼時候才會停下呢?”
“嘴裏好苦,藥好苦,好多血,好多血啊!”
撫月聽著這些隻言片語,仔細在腦中一一拚湊,一個大體的猜測,就要脫口而出。
呼!難不成這些,都是在這個女人身上曾經發生過的慘事嗎?
可是,據他所知,她的爹爹,不就是西夏的夙大將軍嗎?她怎麼會找不到她的爹爹?
那些火,血啊什麼的,在他的記憶和搜集來的訊息裏,將軍府貌似沒發生過什麼特大慘案或是火災之類的災難事故。
一切,像一個謎,而他怎麼也解不開。
從前,他就覺得夙鶯這個女子,他有時看不透她。
兩個人有時明明就在近前,隔得很近,可是,他卻仿佛走不進她設防的世界。
那是一個暫時還沒有對他完全敞開,也可以說對任何人都沒有完全敞開的私密世界。
她隻在自己的私密世界裏感受著她自己的悲歡離合,她出不來,而在外圍的人,也進不去,生生隔成了一道心防築起的心牆!
“鶯兒,到底是什麼讓你這麼沒有安全感?讓你無法再輕信於人?連我——連我也不願意相信。”
就在這時,門被人從外麵敲響。
“客官,你要的醒酒茶,已經送來了!”
是店小二按照他之前的吩咐,特意煮好了醒酒茶特意送上門。
“多謝!有勞!”他毫不客氣地接過店小二手裏的醒酒茶,然後打發了些碎銀子,再毫不客氣地將門給拍上關好。
“夙鶯,來,喝點兒醒酒茶,喝了再睡會好受些!”他細心地一口一口地喂她,處在睡夢中的她,喝醒酒茶也不老實,總是咽下一小半,灑落一大半。
他不得不又拿布巾,替她擦嘴,那動作小心翼翼地,生怕驚嚇到了她,像嗬護自己最精心的寶貝一樣。
一碗醒酒茶咽下去之後,夙鶯的情況有所好轉,沒有像之前甩胳膊亂踢腿的,但是仍舊囈語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