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衣聽到後,隻是手上摘頭飾的動作停了一下,沒有回頭,輕輕地說了一聲:“謝謝。”
“可以認識一下嗎?”蘇磬這話剛說完,就後悔自己的嘴比腦子快。
通過銅鏡的反射,蘇磬發現小青衣抬起了頭,上下打量著自己,說:“不了吧,我隻是個戲子,夠不到你千金小姐的門檻。”
蘇磬看到小青衣的眼睛,不假思索地問道:“你哭了?”說完之後,心裏又暗暗後悔到:我說話怎麼這麼直接呢?人家肯定有傷心事啊我這麼直接問是不是有病啊?
誰料小青衣隻是淡淡地回答到:“戲子都會這樣吧,想家。”
蘇磬也說起了自己的經曆:“我在家裏,哥哥姐姐都欺負我,全當沒了我這個人一樣,所以一個人過來聽戲。”然後想了想,便說到:“我叫蘇磬。”
“我叫謝笙。姑娘盡快回家吧,你至少還有個家……以後可以來柳蓉山上找我。”謝笙說。
蘇磬依舊看著他的臉,濃墨重彩,但是卻已經花了,被淚水染花的。於是蘇磬拿出包中的一塊手帕,是她繡上了一朵花的那塊,然後慢慢走過去,放到了謝笙手裏。
隻見蘇磬眉頭微皺,看了看銅鏡裏的謝笙後,轉頭走了。
蘇磬出了門,回到戲台下,想繼續聽戲。可是怎麼也聽不進去,但是覺得如果再回去打擾謝笙又不太合適,於是就走了。
蘇磬出來走在路上,腦子裏一直在想:以前在家裏過節的時候,爹娘他們也請戲子來唱過戲,我也聽過戲,怎麼就沒見到過像這樣的青衣旦呢,他的聲音為什麼會這麼好聽呢?他看起來跟我年齡相仿,那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學的唱戲啊?這唱功,起碼得十年吧?從小就學也不至於這麼厲害吧,比那些幾十年戲齡的人都厲害?
接著,蘇磬又想到了自己的手帕,和自己想象中的那朵花。色若鳶尾花,狀似白玉蘭。到底取什麼名字呢?謝笙……笙……這名字真好聽,要不,就叫笙花吧?
此時,天色已晚,蘇磬找了一家客棧,在裏麵住下了。早晨蘇磬猛地醒來,從床上坐了起來,又想起了那個小青衣,於是收拾收拾東西,走出了客棧,來到了昨天的茶樓下。進入茶樓,蘇磬還想再找唱戲的人。
“啊?你不知道嗎?就隻有昨天才有人來唱戲啊,不是每天都有。”路人說。
蘇傾聽罷,眉頭一皺,說:“那你知道謝笙現在在哪裏嗎?”
“謝笙是誰?”
“就是昨天特別厲害的那個小青衣。”
“昨天的小青衣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他叫謝笙,我更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蘇磬隻好道了謝,去找茶樓的老板,可老板卻說,他們好像是一個梨園裏的人,每年的昨天都來茶樓唱一次戲,但誰也不知道他們從哪來,唱完戲又去哪裏。
蘇磬聽罷,失落地走在了大街上。突然想到謝笙說過的話:“以後可以去柳蓉山上找我。”
於是開始四處打探柳蓉山的消息,但柳蓉山那麼隱蔽的一個地方 ,蘇磬找了一天,毫無疑問,一無所獲。
蘇磬晚上皺著眉頭回到了客棧,不由得哭了起來。這時,隔壁傳來一陣歌聲:“秀絲澈縷寒霜落,情上心頭人寂寞。茶樓戲台梨園子,盡是姑蘇離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