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下一直戴著的墨鏡，反複打量謝端陽許久，猶是不敢置信。
阿武是知道謝端陽很能打，但是沒想到對方一上來就要讓自己去殺人，而且還是去殺差佬。
天可憐見，他混了這麼多年。
老婆日後這兩年，更是瘋了一樣，命都不要了去與人開片。
即便這樣，手頭也沒有幾條人命，更不必說是殺警了。
“怎麼，不敢？”
謝端陽嗤笑聲，譏諷道。
“我聽說你從老婆兒子死後，覺得活在世上沒意思。
連死都不怕，卻不敢殺個黑警麼？”
被他一激，阿武並未動怒，反而冷靜下來討價還價。
“殺死差佬後，我立刻就會被通緝，整個香江都沒有我的立足之地。
就算你告訴我仇人是誰，也做不了什麼。
所以說……”
阿武直視著他，毫不退讓道。
“你還是要先將情報告訴給我，我要先確立真假才會動手。”
“放心，你擔心的那些不會出現。”
謝端陽自信說道。
“凶手的下落，我已經有了線索，等什麼時候拿下他，證明過後，才會要求你幹掉那個James。
大家互相交換幫忙，如果你做事利索些，也沒那麼容易被逮住。”
阿武陷入兩難。
一來他理性上不敢確信謝端陽說的實話，而不是隻想利用自己殺人。
二來，他本能又覺得對方確實極有底氣，不似作假。
而且還坦然讓自己驗證過後再決定是否動手，不是真有把握，也說不出這話來。
沉吟了許久，阿武終於口頭答應下來。
想到這裏，他抬起手掌，一字一句說道。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謝端陽同樣抬手，與其在空中對拍了記。
達成口頭約定後，兩人間的氣氛稍好了些，雖然依舊是各懷心思。
“對了，你也該當知道。
這些事，最好不要經其他人的手，就連最親近的人也是一樣。
多一個知道，就多份泄露的可能。
還有，我們之後再聯係，最好變換下方式……”
最後提醒了句，謝端陽將部分關於James的資料推過去。
“我怎麼做事，不需要你提醒。”
惡狠狠說了句，阿武一把抓起資料塞進懷裏，就要往外走。
實則他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回去之後就立刻查兩人底細。
不唯James的，同樣還有謝端陽自身，如果搞清楚他為何要殺這個黑警，未必不能掌握主動。
“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能不能做好？”
看著他背影，謝端陽隨意念道。
殺人終究不是件難事，何況有心算無心，又有十天半個月時間來籌劃。
端看得能否下定決心，而對於阿武而言，最不缺的就是這東西。
其實，他最擔心的，反而是阿武口風不緊，說了出去。
那個阿博早早跑路，或者幹脆反過來幹掉他這個老大，以絕後患。
如果真這樣，隻能說他這家夥行事不密，又不聽勸告活該去死。
自己不如幹脆再去找阿博，拿這件勾嫂害大哥的醜事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