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薑元寶拿出一根金條讓張護帶著自己去換零又買了許多好吃的回家讓兩個姐姐大飽口福。
全賴此次的錢財是平南王贈予的所以前院的人也不敢來強搶使得母女四人過了幾天好日子。
今日難得出太陽薑元寶把張氏扶出門沐浴陽光,她一直想看看娘親的眼睛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張氏卻不願她為自己破費,在她心中這眼盲是治不好的,相比為她花不必要的錢她更希望她們能吃的好住得好些。
“娘,元寶有錢,想自己過得好也想娘親和姐姐們過上好日子。”薑元寶取下蒙住她眼睛的布條伸手在她跟前晃了晃。
很可惜她緊閉的雙眸毫無知覺,但這打擊不了她想要為娘親治眼睛的決心,打了盆溫水用吸了水的帕子輕輕貼在她的眼部。
她的心意張氏心領了也欣慰自己生了個乖女兒,但她還是要告訴她:“不要做徒勞的事了,這眼睛不會好的。”
薑元寶不肯放棄,拍拍她的手道:“咱們還是要試試的,元寶希望娘能看到這個美麗的世界,能看見我們。”
“你這孩子啊。”張氏無聲流下淚水,怕她擔憂又快速抹去眼淚。
薑元寶替她捏著肩將自己這些日子的想法告知她:“娘,我想帶著你和姐姐們搬離這裏你覺得呢。”
“可是……”張氏早就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她們孤兒寡母連自力更生都難又能去哪裏呢。
“在這裏吃不飽穿不暖還時常被欺負我不想住在這裏了,我想帶著你們重新找個地方安頓,然後請個醫術高明的大夫治你的眼疾與二姐的結巴。”薑元寶毫無保留把自己的計劃告訴她。
張氏本想跟她說不要把錢花在自己身上但一想到她的話她憧憬著看得見的未來,笑笑道:“娘都聽你的。”
她一直覺得對不起二寶,她還小還有大把的人生要去體驗若有法子能治她的結巴哪怕是讓她當牛做馬她都願意。
今日的風不算凍人,陽光像一抹溫紗打在她身上,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輕體泰:“找個日子讓你舅舅陪你去吧,雖然他不靠譜但能給你撐撐腰。”
“舅舅這兩天都不知道去哪了……”薑元寶說完下意識捂住嘴。
張氏的眉頭緊縮在一起,如鯁在喉說不出一句話來。
得到娘親的許肯後薑元寶立馬便動身去找張護,願盡快找到一個滿意的房子,她是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裏。
路過前院時她聽到屋裏傳來嚴老太的聲音
:“崇文,你還是快去將豔梅與如嫣接回吧。”
薑崇文卻不以為意,反而那母女倆走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她們想走就走,不用管她們。”
這不是勺大碗小的事他這副無所謂的表情令嚴老太急得上躥下跳:“萬一她回去跟她父親告狀我們可怎麼好?”
她很清楚,他們現在所享受的都來源於那個女人,她自是不願放棄這等優渥的生活,所以才勸說兒子低頭。
“隨她……”薑崇文如今對她上不了心,曾經他為了能出人頭地做了不知多少天怒人怨的事,現在他受夠了這樣的日子這些年放棄維持這種生活的想法頻繁出現在他腦子。
“你是怎麼了啊,要真惹怒了她爹我們母子吃不了兜著走啊。”嚴老太怕極了過回苦日子,所以在他耳邊長籲短歎:“我的好兒子,你快去將她們母女接回來吧,好好同她認錯道歉,可別再惹她生氣了。”
“……”薑崇文知道,他隻是一介草民鄒旺動動手就能像碾死螞蟻一樣碾死他。
此刻他又後悔在張嶽宗向自己討要元寶時拒絕了他,那日之後他時常在想若將元寶給張嶽宗說不定還能與平南王府聯係上。
見他發愣嚴老太用胳膊肘頂了頂他:“你聽見了沒有。”
薑崇文終是不敢得罪鄒家,低頭應聲道:“知道了。”
暗處的薑元寶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冷笑一聲便走開了。
把錢輸了個精光的張護正在想如何在張氏那裏蒙混過關。
突然他猛然下跪,用發自肺腑的可憐語氣道:“姐,我錯了……”
自己一聽又覺著這不夠虔誠,起身後再度朝地麵跪去,這一次他的雙膝與地板狠狠摩擦甚至擠出了幾滴眼淚:“姐,我再也不賭了!”
但他還是覺得不夠有誠意,再次站起來演練一遍:“姐,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他一跪下去,薑元寶便悄無聲息現在他麵前,瞧瞧他那副喪家之犬的模樣,忍不住調侃:“舅舅對我行這般大禮可不是要折煞外甥女?”
“元寶?”張護看到時她眸子一亮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你來得正是時候。”
還沒等他高興夠薑元寶一句話就給他判了死刑:“正好我娘讓我來找你。”
一聽到這話,張護便縮了縮脖頸,一瑟瑟嗦嗦地道:“你……娘讓你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