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遺囑(1 / 2)

柏向軍趕到老宅時,老爺子正悠閑的窩在躺椅上曬太陽。

“爸!”

老人側頭看他一眼,皺眉,訓斥道,“鬼叫什麼,都多大人了還這麼毛躁,一點都不沉穩。給我去一邊等著,我還有其他客人沒來。”

“小西都被柏南害進監獄了,你讓我怎麼沉穩!”柏向軍撲過去,滿臉焦急,“那個白眼狼還讓班家壓著這事,死活不讓我把小西弄出來,心腸太壞了!”

“是啊,爸,你可得幫幫小西,你說這世道……哪有哥哥這麼害妹妹的……”朱秀琴用手帕擦掉眼淚,說得委屈無比,“小西已經在警局呆了一天一夜了,她一個女孩子,該有多害怕。”

“白眼狼?”柏樹仁掃他們一眼,將遮在毯子下的一份文件丟到他們腳下,冷冷道,“我看你們才是白眼狼!”

柏樹仁一驚,低頭看看文件,遲疑道,“爸,你這是……”

“一邊呆著去,我暫時不想跟你們說話,等人來齊了再說。”柏樹仁揮揮手,閉上眼,不再搭理他們。

老爺子積威仍在,柏向軍本身又有些心虛,聞言也不敢再辯駁什麼,隻得起身,朝朱秀琴使個眼色,老老實實退到院中擺著的凳子上坐了。

朱秀琴滿肚子哭訴沒說出來,憋得慌,垂頭不開心的翻個白眼,蹲下身,將文件撿了起來,走到柏向軍身邊丟給了他。

文件第一頁放的就是那份刊登了斷絕關係聲明的舊報紙,柏向軍關上文件,抬頭看一眼閉目養神的老爺子,不敢再說話了。

半個小時後,柏東帶著一群中年人進了老宅。

“丘店長,王店長,金經理……你們怎麼全來了?”柏向軍驚訝起身,滿臉疑惑的看向領頭的柏東,問道,“小東,你把店長們帶來幹什麼?”

“這是爺爺的吩咐。”柏東表情複雜的看他一眼,簡短答道。

驚喜仍在繼續,沒過多久,柏家聘用了幾十年的何老律師也匆匆趕了過來,身後還帶著兩個陌生的年輕人。

“爸這是準備幹什麼?”朱秀琴忐忑的扯扯柏向軍的衣袖,小聲問道。這陣仗擺得有點大,她有點虛。

柏向軍沉著臉搖頭,目光在眾人臉上細細掃過,手指緊張的搓著褲縫……這又是店長又是律師的,難道老爺子是準備……

“好了,人到齊了,開始立遺囑吧。”柏樹仁在柏東的攙扶下坐起身,掃一眼眾人,淡淡說道。

柏向軍沒想到猜想竟然成了真,不由驚道,“爸,你立遺囑做什麼?你隻有我一個兒子,為什麼還要立遺囑?”

“我想立就立,你管我那麼多。”

柏向軍語塞,氣得額頭青筋直冒。

何老將需要的東西準備好,朝柏樹仁點點頭,示意他開始。

“首先,將我名下的那些店鋪,除了東陽路的那間,全部留給長孫柏東。”柏樹仁喝口水,淡定的扔炸彈。

“我不同意!”柏向軍氣憤起身,反駁道,“為什麼是給小東?我還沒死呢!”

“那好吧,不給小東。”柏樹仁罕見的沒有擺臉色給他看,改口道,“那改改吧,把我名下的所有店鋪,包括東陽路的那一間,全留給二孫柏南。”

“這我絕對不同意!”柏向軍吼得更大聲了,手顫抖著,一副快要被氣中風的架勢。

“還不同意?”柏樹仁看他一眼,撇嘴,“你可真難伺候,那接著改吧,把我名下的所有店鋪,全部留給班家二少班玉,南南不是要和他結婚了嗎?給他做聘禮正好。”

柏向軍表情徹底扭曲了,朱秀琴也蒼白了臉。

何老低咳一聲,無奈的看一眼柏樹仁,說道,“樹仁,別玩了,你現在的身體可經不起長時間的折騰。”

“對對,身體要緊,爸,向軍剛才是瞎說的,您還是把店鋪留給小東吧,長孫拿財產挺好的,挺好的。”朱秀琴起身,拉住氣憤不已的柏向軍,急急說道。

“那我給小東了?”柏樹仁挑眉。

“好好,給小東。”朱秀琴忙不迭點頭。

柏樹仁看向柏向軍。

柏向軍稍微冷靜了點,咬咬牙,艱難點頭——罷了,反正給的是自己兒子,和給自己沒什麼兩樣,沒事!

……麻痹的,沒事才怪!早知道當年就不要什麼經營權,而去要店鋪的所有權了!

柏樹仁滿意了,收回視線,示意何老繼續寫,“那就這麼定了,除了東陽路的那間店鋪,其它的全部留給長孫柏東。”

何老連忙記下。

“老何啊,我名下還有些啥?這麼多年,我記不太清了。”

何老忙低頭翻文件,一項項數道,“有幾處房產,不過已經分別在三年前、兩年前和一年前拆遷了,補償款被分攤給了你的幾個孫子,銀行裏有一千五百二十萬的存款,一些散碎股票,另外還有一些黃金存在了銀行保險櫃裏,我看看……嗯,是二十塊金條。”

二十塊金條……眾人看向柏樹仁,眼中閃爍著幾個大字——暴發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