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窈哦了一聲靜靜的看著她，果然又聽女子的聲音激動了幾分。
風不語想要上前，莫無端把他攔住了，“風長老，莫著急 ，音靈師姐憋了如此久，能哭是好事。”他目光閃動，沒有想到音靈竟然有這樣的想法，他又看了一眼那邊一臉淡然的自家師妹。
風不語聽見這話止步，那處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他的耳中，心中歎息一片，越發覺得十年前的事情真的錯了。
“憑什麼？憑什麼？我哪裏比你差？”女子哭的抽抽噎噎的。
水清窈無奈歎氣一聲，“師姐，人生不是比賽。”修仙之路何其漫長，若一直與人相比又怎可行？
“你成了第一，就會害怕別人超過你，你居於第二，眼睛看著前麵，心擔心著後麵的人趕上你，可是你自己腳下的路呢，看不清也許會摔個狗吃屎。”
水清窈看著麵前的這個女子，這兩年已經耽誤了許多的時間，太過著急，從來沒有好好想過自己的這條路究竟如何走。
不過看女子還在繼續哭的如此有力氣，想必她也不用操心吧。
她起身想要離開，抬腳一隻手猛的拉住了她的衣裙。
她回頭，女子一雙眼眸淚眼朦朧，輕咬嘴唇道，麵上在火光的映照下好像有一絲紅色，水清窈挑眉？
“你，你不準走。”女子雙腿蜷縮，像個孩子一般，忍不住肩膀一抖一抖的，眼旁還有閃動的淚花，她用另外一隻手抬起衣袖擦拭了一下，麵上帶著幾分傲氣。
水清窈聽見這話眉頭不住的挑了一下，就又想離開，結果再看到那女子動作麵容之後，緩緩籲了一口氣。
梨花帶雨，我見尤憐，像一隻舔舐傷口的小動物，雙眼就定定的看著她。
水清窈未動，隻覺的裙擺又被扯了一下，為了防止那女子將她衣裙扯掉，她無奈歎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我...還沒說完。”
“哦，你說吧。”水清窈重新給那火堆添了木頭。
女子邊哭邊不停的說，說她的家世，說她怎麼走到修仙的路，說她討厭她，說她有一次找了一個弟子給她的丹藥加了點東西。
“？”水清窈扔了一塊木頭加入到了火中，力氣大的飛濺起火花，眉頭起了青筋，滿頭疑問，麵上這才多了怒氣。
旁邊的女子哭聲一愣，隨即道，“後來師父發現了...”
水清窈聽見這話朝著遠處站立的兩人一人處射過去一道視線，風不語幹笑一聲。
“我就想幹票大的。”女子說出了更氣人的話，水清窈額角一抽又覺得旁邊的女子麵貌醜陋了幾分。
夜色越來越深，水清窈還想給火堆加柴，向旁邊摸去，旁邊沒木頭了。
她的肩膀已經有些僵硬，說累了，哭累了的女子此時靠在她的肩膀，已經閉上了眼睛，這兩年變得有些陰鬱的眉眼此時倒是有些乖巧柔順。
水清窈看向遠處對著兩人點了點頭，那兩人也離開了。
火焰消失隻剩下火堆，餘火的溫度也足夠溫暖。
四周一下變得安靜下來，除了耳邊偶爾傳來女子的夢囈聲，“白阿水，對不起...”
水清窈抬頭望天，圓圓的明月高懸，空氣中傳來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