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語握著手中鞭子已經揮不下去了,一不說利天常不是他門中弟子,二來這秘境之事,就算不是利天常,也會有別人,苟全總會想到辦法。三來他們雖引妖獸可是還沒有實施就被製止了,搶奪靈草這件事情,懲罰他們之前跪了百日,不知道利天常和這幾人今日為何又提起。

他看了回來的水清窈,細細想了想,這中間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如今所有人都知曉了,五十多鞭也夠了,這天雲宗的靈鞭打下去威力可不小。

“天常,要不這件事情等回去天雲宗讓你師父來決斷吧。”風不語想了想道。

“還望各位成全,否則天常以後不配再為天雲宗弟子,也無法羞愧的再等上八年。”利天常朝著眾人高聲道。

“這...”風不語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後背是真的抽不下去了。

莫無端這時候出聲了,“好,做錯了事情就該受罰,師父不在,就由我代勞吧。”他接過長老手中長鞭,揮了下去。

利天常緩緩閉上了眼睛,一鞭又一鞭,他咬著牙,臉色已經慘白一片,一聲不吭,漸漸的嘴角也有血跡。

利天常眼前模糊一片,背脊已經彎曲下去,雙手撐在地麵,滴下的汗水地麵都濕潤了一片。

周圍傳來聲音,突然莫無端收起手中長鞭,朝著眾人拱手道,“長老,師兄師姐,各位師弟師妹,臨別前,師父曾囑咐我照顧好師弟師妹,利天常尚且有過,我這個當師兄的也難辭其咎,沒有起到監督教導的作用。他既然為我們劍修弟子,也是我的師弟,剩下懂的五十多鞭該我受過。”

他跪在地上雙手奉上長鞭,利天常隻覺喉間的血腥氣味淡了幾分。

他此時上半身已經癱軟在地,一雙眼睛看著麵前跪下的身影,眼神怔愣。

“師兄...”不知怎麼的,他眼角忍不住流下一滴淚水,他之前做事情我行我素,仗著親緣天賦從不曾將莫無端看在眼裏,如今莫無端卻以師兄之名替他接受懲罰。

他這才明白,他早已經是劍修弟子,在外所行之事皆代表了劍修和師父的臉麵,虧他之前還在別的弟子麵前沾沾自喜,還毫不掩飾的嘲諷自家師姐師兄,殊不知他們不止對白阿水不滿,也是對天雲宗門庭凋零的劍修不滿,他之前就如同一個笑話一般,在外給師父丟盡了臉麵,讓別人看了他們宗門的笑話,如今還闖下這等禍事。

他伸出手去扯前麵那人衣袖,那人將他的手輕輕放在一旁,安撫片刻。

“師兄,別...”這一切都是他錯了,他錯的太多了。

風不語看著這一幕手指都顫抖了幾分,水清窈這才向前,她本來想說些什麼,看了周圍人一眼,又看了一眼莫無端,便止住了。

那日莫無端選擇和她一同前來尋長老,他說,“劍修師妹在前,師兄怎能退後。”

她當時聽到了,今日情景,她如何規勸,她看著那道身影立於人前,無數雙眼睛盯著。

風不語看了水清窈兩眼,本以為她要勸,卻見她停住了腳步,他又接過長鞭,看了兩眼,歎了口氣,不知怎麼的,一時之間有些羨慕聞見山那個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