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陸慈不用上班的日子,也剛好是朗朗少年宮的表演日。早在幾天前,陶冶怕陸慈因為工作忙而沒有注意少年宮麵前貼的海報,她特地在陸慈去接朗朗的時候告訴過她。朗朗也在幾天前問過她:“媽媽,要是你那一天要上班的話就不用來了,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當時陸慈一邊疊衣服一邊笑著回答:“媽媽怎麼可能不去,這可是你在少年宮的第二次表演,上次媽媽錯過了已經覺得很對不起了,所以朗朗,相信媽媽,這次無論如何媽媽也一定會去的,說話算話。”她伸出小拇指放到朗朗的麵前,看到朗朗露出會心的微笑,將短短的手指頭勾住自己的指節部分,一絲心酸之意瞬間就湧上了心頭。
朗朗人生中的第一次登台表演她沒有去,那是她最大的遺憾。那天也因為剛進司雀,接到了不少的單子,幾個通宵下來全無精力,倒頭睡下去之後就不省人事,一直到晚上她才醒過來,因此而錯過了朗朗的表演,當初她懊悔的不行。
所以這次無論怎樣,她都不會錯過。表演的日子也是一直記在心裏,即使昨天項醫生的到來讓她受到不小的震驚,情緒也一度的起落,但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她還是記得牢固。
天剛剛的微亮,她就從夢中忽然驚醒。因為靠著牆壁就睡過去了,醒來之後她的脖子肩膀部分酸澀的不行。她來不及多想,將昨晚上弄到很晚的方案收進包裏之後就匆匆的跑出了房子,徑直的趕往陸母的家。
因為一晚上的無聯係,陸母以為她與程睿相處的很好,甚至還故作不滿的說了一句:“相處的來是好事,但也沒有到一整晚待一起的程度。”
“媽,你想什麼呢,昨晚上因為公司有事我才沒回家的。”陸慈替朗朗收拾好就領著他出了門。
而在這房子的不遠處,溫啟年的車緩緩的停了下來,他透過車窗玻璃,看到陸慈的身影推開了院子的大門,還有她牽著的那個小小的身影……
他幾乎就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黑眸靜靜的盯著不遠處的那兩個身影。不知不覺當中他心裏隻裝的下一個人的空間突然闖入了一個小的身影,看見他的碎發在陽光下閃耀著一層金色的光,他的胸口久不能平息。
隨著一陣車門打開的聲音,他側過身子準備下車的時候雙腳忽的一滯,猶豫了半晌後,雙腳又慢慢的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再次將車門鎖上。
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母子兩人的背後,見到兩人逐漸的走出小區上了公交車之後,他才踩下油門與公交行駛在同一水平。稍稍仰頭後的角度能夠清楚的看到坐在車座上小孩的側臉,他那嘴角輕揚的弧度猶如一把利刃直直的刺進溫啟年的心底。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和陸慈會有一個孩子,即使無數次的想過他當父親的場景,但是卻沒有想到來的那麼的突然,五歲的小孩,五年前與陸慈的離婚,即使現在沒有聽到陸慈親口告訴他,他也十分的肯定那個小孩是他和陸慈的。
陸慈怎麼也不會想到溫啟年那樣一路的尾隨著他們到達少年宮。
少年宮前貼的那張大海報很是顯眼,就連門口也陸陸續續的站了一群前來參加的家長,還有一些或許是正在趕來的路上。其中有不少的人都認識陸慈,這還是托朗朗的福氣。朗朗是少年宮提琴班這麼多年來第一個收的盲小孩,加上那第一次的登台表演,家長們多多少少都有刻意去記住那個清秀憨實的小男孩。
陸慈和他們一一問好,與好些個家長一同帶著孩子去往後台,老師早就已經在那邊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