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床真的好舒服,軟硬適中,關鍵是,有他的味道。
葉棠穿著legging盤腿坐在鬱辰臥室裏墨藍色的床罩上,上身換上了從他衣櫃裏隨意拿出的一件衛衣,雙手抱著一個靠墊,臉在靠墊上來回蹭著。
“你怎麼這麼喜歡我的靠墊?從車上的抱到床上的。”
鬱辰劃著輪椅進了臥室,看著抱著靠墊陶醉的葉棠樂不可支,不停笑著。
葉棠忙放下靠墊,紅著臉坐好。
“肩膀給我看一下。”鬱辰指著葉棠被砸傷的位置。
葉棠害羞地把右肩上的領口往下褪了一些。
啪。
沒等葉棠反應過來,一塊膏藥貼在了肩上,一雙修長的手隔著溫熱的毛巾手法嫻熟地揉著。
“這種傷我經驗豐富,必須得盡快活血化瘀,不然過兩天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葉棠聽到「經驗豐富」很是心疼,“你會經常受傷?”
“沒有。”鬱辰朝她笑了笑。
葉棠向後用力側過頭,看著鬱辰認真的幫自己揉著肩,他知道鬱辰在說謊,心裏很不是滋味,於是把手輕搭在鬱辰歪向一邊的膝蓋上。
涼涼的,沒有什麼溫度,一陣寒意漫向葉棠掌心。
葉棠往手裏嗬了口氣又放回去,希望手上的溫度可以傳到他的腿上。
“別亂動。”鬱辰輕輕地按住了葉棠不停嗬氣又放在自己腿上的手,然後繼續給她熱敷。
“你幫我上完藥,我給你按摩一下腿你再去公司好不好?我一會兒順便幫你把屋子收拾了再走。”
“我是找了個女朋友,又不是請了個護工。”鬱辰笑著刮了一下葉棠的鼻子,“我好不容易花了那麼長時間才學會自己做這些,你可別讓我一朝回到解放前。”
葉棠這才使勁點了下頭,擠了個笑容,“不愧是我的鬱老師。”說完她又轉頭看向鬱辰,“我一直叫你鬱老師會不會太生分了?”
“那你想叫我什麼?”鬱辰也歪頭淺笑看著葉棠。
“讓我想想再告訴你吧。”
葉棠認真思考著,公司裏有人叫他小鬱,有人叫他阿辰,有人叫他辰哥,也有人直接叫他老板,好像獨一無二的似乎隻有鬱老師這個稱謂,有什麼更特別又親切的呢?
葉棠一直思考著,直到鬱辰因為節目上線前還要和出品方開會去了公司。
盡管鬱辰說家務上不需要葉棠的幫助,可葉棠還是幫他把陽台上的衣服都取下、疊好放進衣櫃才離開。
中午,Option咖啡館對麵的一家快餐店裏,葉棠與許楮墨和鬱薇相對而坐。
“幸好我下午才飛!不然就錯過這麼大的喜事了!”鬱薇激動地狂捶許楮墨後背,把許楮墨捶得嗷嗷叫,半天才緩過來。
“我倆現在是不是得叫你嫂子了?”許楮墨看著靦腆笑著的葉棠。
“你們就叫我名字吧,或者跟我同事一樣叫我椰子就行。”
葉棠說明來意,除了向與鬱辰最親近的兩人報喜以外,還想從他們這裏再獲取些關於鬱辰的情報,想更了解他一點。
從二人的講述裏,葉棠知道了鬱辰從小就是個很獨立的孩子,他非常顧及別人的感受卻又不喜歡依賴別人;知道了巧克力是他童年的最愛,可是受傷後其實並不能多吃;知道了如廁對於他來說是件很困難的事,但他卻害怕讓任何親近的人看到他最不堪的一麵,知道了對他一向嚴厲的父親並不是可怕的人,隻是用錯了關心他的方式;知道了他的眼淚幾乎都留在了受傷後被送往的那家美國的醫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