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李素吟了句詩,掃了眼不斷滴落的鮮血,輕聲道,“您成親那天,您指向老左,那可能僅僅是您的一個玩笑,卻是老左的整個青春…
在【太白詩集】風靡九州的那段時間裏,老左曾經附庸風雅,看著【太白詩集】,作了一首打油詩:
皇都城外初相遇,一見新娘誤終身。
隻恨我遇君正嫁,蓑衣獨釣思無涯。
以前,我隻覺得這首詩太粗糙,後來聽了您和老左的故事,才明白,這首打油詩裏的每一個文字,都蘊含著老左的一片癡情。
您可能不知道,老左在姑蘇城隱居期間,釣魚都是用直鉤,按照他所說,願者上鉤。
就像當初,他僅僅是跟那位楚美人站在一起,您選擇了他一樣。
他曾多次使用直鉤釣上魚兒,每一次望著上鉤的魚兒,都會陷入良久的沉默。
魚兒終究隻是魚兒,睹魚隻會思人。
太湖一役,他為了保護雲染,其實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那段時間,他跟我說了很多話,我知道他是在交代後事…”
說到這裏,李素停了下來。
蕭靈瑤忍不住抬頭,問道:“然後呢?”
“滿了。”李素微笑。
“什麼?”蕭靈瑤蹙眉,沒聽懂。
李素指了指玉碗,“滿了。”
蕭靈瑤哦了聲,移開右手,再次看向李素,“然後呢?”
李素伸手,端起盛滿鮮血的玉碗,心念一動,玉碗刹那落入玉泉靈鏡裏。
“素哥哥,裏麵確實有朱雀血脈,小嬋幫你提取。”塗小嬋略顯驚喜的酥軟聲音,在李素耳畔響起。
李素心中大定,右手輕輕一挑,一縷摻合著塗小嬋口液的玉泉水飄向蕭靈瑤右手手心處的傷口。
蕭靈瑤沒動,掃了眼傷口,發現正在快速愈合,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好了。”李素微笑。
“然後呢?”蕭靈瑤重複問道。
“然後……”李素笑道,“老左對自己的實力有了錯誤的認知。
他以為他能夠跟武戩同歸於盡呢,完全沒想到,他壓根就不是武戩的對手。”
“誰問你這個了?”蕭靈瑤蹙眉,悶聲道,“我是問,他的遺言。”
李素眨了下眼,一臉詫異道:“老左還活著呢,哪來的什麼遺言?”
“你……”蕭靈瑤盯著李素。
“我?我怎麼了?您沒事吧?”李素溫聲關切。
蕭靈瑤不動聲色,問道:“血給你了,你想驗證什麼事?”
“什麼血?”李素睜大了眼睛。
蕭靈瑤臉色一冷,掃了眼自己的右手手心,氣笑了。
右手手心白皙似蔥,沒有任何的傷口。
“您笑起來真好看。”李素讚美道。
蕭靈瑤抬眸,“你一直在騙我。”
“我騙您什麼了?”李素一臉納悶。
“混蛋。”蕭靈瑤暗罵,氣的胸脯起伏不定,她已基本確定,眼前這小子,體內根本就沒有朱雀血脈。
“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您。”李素溫聲道。
蕭靈瑤冷冷瞪了眼李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