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爺幾人眼前一亮,柳老爺毫不猶豫地對著雲枝月長長一拜,說道,“求姑娘救我兒一命。”
雲枝月把琉璃燈放到一邊,燈裏依舊不斷地冒出嫋嫋輕煙,在空氣中扭動著變換成各種各樣的模樣,像在嬉戲一般,屋中眾人皆不敢往那邊看去。
“這樣啊,那就先從這裏解決起吧。”雲枝月錚然一聲抽出斬霜,另一隻手握住了躺在裏麵的柳明笙的脖子,直接把他拖了出來。
眾人都嚇了一跳,瞪大眼睛怔怔地看著她,柳夫人驚得動了動身體,隻是看到雲枝月時,終究隻是動了動嘴唇,沒有說出話來,隻能心急如焚地看著雲枝月手中的柳明笙。
雲枝月左手手指用力,掐緊了柳明笙的脖子,掐得他微微張開了嘴,從口中又冒出陣陣異香,聞得人頭昏腦漲起來。
琉璃燈的煙氣立刻化作一隻隻手,在他們的眼神失去清明之後,直接一巴掌打在他們臉上,生生把他們打清醒。
“一截朽木罷了。”雲枝月輕蔑地笑了一笑,直接抬起右手斬霜,眾人隻劍白光一閃,斬霜便穿透了柳明笙的心口,而柳明笙依舊沉睡著。
眾人瞪大了雙目,愣在當場,柳夫人下意識就要衝上去,立刻被旁邊的柳老爺緊緊抓著手臂攔住,還順帶捂住了她的嘴。
“別去,先看看。”柳老爺想的是,這姑娘行事和能力看著就不是一般道長,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柳明笙的心口處,便看見了柳明笙身上寢衣心口被斬霜的位置,緩緩地滲出了綠色的水液,將白色的寢衣染得一片慘綠。
雲枝月的左手將柳明笙的脖子掐得更緊,手指都陷入到皮膚之中,右手帶著斬霜在柳明笙的身體中向下劃去,拉開了一道狹長的口子,綠色的水液一下湧了出來,打濕了胸口白色的布料。
一股不同於剛剛的香氣隨著綠色水液的滲出而蔓延開來,眾人下意識嗅了幾下,氣味香甜且熟悉。
“是杏花香!”在門口處站著幾個丫鬟,其中有一個個子最矮,臉蛋圓圓看著分外討喜的丫鬟低聲驚訝道。
眾人也一下反應了過來,這個味道正是杏城聞名的杏花的香氣。隻是前一股香氣太過濃鬱,讓人一下子沒法辨別出來。
柳夫人已經臉色慘白地軟倒在地上,神情恍惚,兩眼無神,淚水不斷地湧出落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身後的嬤嬤不忍,同樣流著淚跪在她的身邊,一手攬著她,一手拿著手絹不斷為她擦拭淚水。不多時,手絹都被打濕了,嬤嬤心中更是哀痛,嘴裏還要輕聲勸慰著她,“夫人,大郎一定會沒事的。姑娘不是說會救大郎嗎?大郎會沒事的,夫人,您振作些。”
柳夫人被她喚了半天,雙目才回神,用手緊緊握著嬤嬤的手,仿佛在汲取力量一般,嬤嬤忍著痛,低聲繼續勸慰她。柳夫人抬眸看向雲枝月,嘴唇翕動,卻覺喉痛難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雲枝月並未看向他們任何一個人,左手越捏越緊,柳明笙的脖子處發出一陣陣令人牙酸的咯吱聲,聽著如同木頭被彎折而發出的聲響。
她看著柳明笙,勾著嘴角半彎著眼睛,語氣輕快溫柔,仿佛好奇一般帶著笑說道,“還不出來嗎?可真是倔啊。”
然後雲枝月又皺皺鼻子,似乎有些煩惱地說道,“我這個人可愛幹淨了,原本是不想弄髒手的。”
說著,手上用力,柳明笙的脖子發出更加劇烈的咯吱聲,然後在一聲哢嚓的斷裂聲中,柳明笙的頭顱和身體分離,從脖子上滾落了下來,“啪”的一聲落到地上,。
雲枝月餘光瞥了那顆頭一眼,那顆頭不知何時張開了嘴,正向著她的小腿咬過去。
還沒咬到雲枝月的腿,就被她一腳踩住了,在地上滾了一滾,被雲枝月的腳麵朝下踩著,一動不能動。
雲枝月用空出的左手,沿著柳明笙的脖領處一路滑下去,一邊笑著說,“讓我猜猜,心髒在哪裏呢?這裏沒有,這裏也沒有,那就是……這裏了。”
說著,雲枝月停在柳明笙腹部的手,一下用力插進柳明笙的腹部,在一陣令人牙酸的咯吱聲中,綠色水液不斷往外湧著,濺到了雲枝月的手腕上和衣袖上。
雲枝月臉上笑意盈盈,仿佛在折花一般輕鬆愉悅,左手整隻手插進了柳明笙的腹部,在腹部位置轉動摳挖著,她踩在腳下的頭顱發出嘶啞不似人的吼聲。
不過幾息時間,雲枝月就將左手拔了出來,又帶出大量的綠色水液飛濺湧出,她白皙如玉的左手中握著一樣東西。
那樣東西形若活人心髒,在雲枝月的手中還一下一下規律地跳動著,如同活著一般。但它表麵的顏色並非血肉的紅色,而是半透明的白色,薄如蟬翼的一層外皮包裹著,裏麵有幾條如同血脈一般的管子縱橫交錯,最後都彙向中心的一顆夜明珠大小的白色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