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你身上的怨氣好像不是這麼說的。”雲枝月伸出右手,穿過怨鬼覆麵的長發,準確無誤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拖到了自己麵前,輕聲細語的對她說道。
她用左手撩開怨鬼覆麵的長發,看著她青白的麵龐,粲然一笑,伸手捏了捏她僵硬的臉,說道,“讓我猜猜,你要說什麼呢?死的那些人都是罪有應得?也不盡然吧?又或者,你會說你都是被逼的?你都是被迫的,你隻是一個柔弱無助被拿捏住命脈,還不能去投胎的弱小怨鬼罷了?”
怨鬼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嘴巴開開合合,像一條脫水的魚,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看來是猜中了。那我再猜猜,是誰能比你一個以怨氣為生的怨鬼呢?”雲枝月笑得非常溫柔,但在怨鬼眼中,比索命無常和道士都要可怕,隻聽她用溫柔的聲音說道,“應該是一棵成精百年的槐樹精,對吧?你沒聞到嗎?你身上那股腐屍和陰濕的臭味,臭得我都快吐出來了。”
怨鬼一動不敢動,青白可怖的臉上全是驚恐,她和雲枝月麵對麵看著對方,能清清楚楚的從雲枝月的眼中感受到十足的惡意。
“能讓你一個怨鬼被槐樹妖挾製的,看來你的屍體被埋在槐樹樹下了。”雲枝月欣賞著她的表情,左手手指撫摸著怨鬼的麵龐,從破了一個大洞的額頭開始下滑,一直到她的下巴處,右手用力,迫使她瞪大了眼睛,說道,“真可憐,不僅屍體被埋到槐樹下供養槐樹,死後還要因為屍體被挾製。吸食得來的精氣,怕是也基本都給了那棵槐樹吧?”
“妾,妾真的是被迫的。”怨鬼的脖子被雲枝月手上的靈力灼傷,一陣陣刺痛感傳來,她也一動不敢動,隻能盡可能做出可憐的模樣,“它的道行高深,樹底下埋著許多屍體,它就故意拘住魂魄不讓我們往生,驅使著怨鬼替它到處收集精氣和生人魂魄,若是違抗它,就會被它生生吸食了魂魄,從此永世不得超生。妾才成怨鬼不過幾年,哪裏是它的對手,妾怕就此魂飛魄散,永世不得入輪回轉世,隻得供它驅使。”
雲枝月收回左手,放到耳朵邊上掏了掏,彈了彈指甲,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有什麼苦衷我不感興趣,我一向是隻在乎結果和現狀的人。現在的結果就是,你不想害人也害人了,不想聽它的,可還是聽它的命令,前來窺視探聽我不是嗎?”
怨鬼一下啞了,訥訥不能言,隻能避開了她的視線,頗有些心虛的模樣。
“那棵槐樹倒是消息靈通得很,怕是一早就躲在一旁看著了。”雲枝月意味深長地說著,和怨鬼的眼神對視著,她的眼睛熠熠生輝,眼中仿佛有一道旋渦,讓怨鬼不自覺的如同著迷一般緊緊盯著著她的眼睛,神情恍惚。
“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怨鬼。”雲枝月語調悠長的對著怨鬼問著話,眼中異光閃爍。
怨鬼目光呆滯,似乎有些回不過神來,精神有些恍惚,語速緩慢地說道,“對,是槐母派我來看著你的,她想知道你現在是不是受了重傷。如果是,她就讓我趁機對你下手,將你的身體帶回去,讓她可以奪舍。若是不行,便讓我跟在你身邊,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對你伺機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