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話當年(1 / 2)

看著堂妹的木坤,思緒萬千。回想當年,得知懷孕三十周的妻子早上去大伯家送東西,直到天黑都未回來。打電話,大伯說沒吃午飯就回去,說預約好明天產檢,想回去準備。

報警後,接到勒索電話。心急如焚,不顧警察建議,向銀行預約,第二天銀行一開門,取出500萬元人民幣,獨自一個人帶著現金開車去贖人。

一個孕婦被綁架超過24小時,不清楚狀況,對自己來說,過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要是給錢能夠換取平安,當是花錢免災。身外之物,沒了再掙,這些錢沒了,也達不到傷筋動骨。

按照電話的要求,來到交易地點。

海風拂麵,腥、澀、鹹。已經過去36個小時。離碼頭幾公裏,市郊的廢舊工廠,散落不少建築垃圾。到了才知道,是媳婦的堂哥做的,他原來是個賭徒。

企業改革,被迫下崗,遣散費敗光,思考出其他辦法找錢,這次不光要錢,還要命。

馬博文,媳婦大伯家最小的孩子,是馬家這代人唯一的男孩,他媽為了生下他,在之前生了五個女兒,42歲高齡,不顧國家計劃生育政策,大伯停滯晉級,還交了2000元的社會撫養費。把農村的宅基地都賣了,那本是他父親和嶽父共有的。賣完後,對外隻有這樣一句話。

上門女婿沒有財產繼承權,一直沒分家,一家人不分你我。父母在世的時候,一家人靠著小兒子當兵的錢生活多年,給老大娶媳婦,幫著養孩子。明知道工資不夠養孩子,為了要兒子,使勁生,靠父母,弟弟當兵,單身,有錢。父母意外去世,貪掉家裏全部存款,還以小兒子沒在身邊,讓對方付全部喪葬費。嶽父把津貼大多數都郵給父母,一時間拿不出太多錢,隻好離開部隊,轉業,回家鄉工作。用那筆錢,安葬爹娘。在工作單位中,遇到愛情,之後結婚。依照常理,沒有嫁妝,沒有彩禮,孩子隨父姓的上門女婿?

糧食係統的倒閉,下崗,非個人行為,而是國家政策的調整。鐵路係統基層員工的日子也不好過,不依靠嶽母父母的填補,他們的生活僅夠溫飽,無法支撐妻子學習畫畫的費用。善良支撐起對血脈親人的憐憫。人的貪婪在嶽父和嶽母一次又一次忍讓中變大,吃絕戶的想法進行到底。

盡全力保護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挨著拳頭,挨著刀。帶著傷,忍著痛。

不是一個人,還有同夥。是段飛,他出獄了。晴晴最近有些怪怪的原因?時不時想起來當年的事。孕婦不能服藥,會影響孩子。要是想起,她的未來將一片黑暗。

通過他們之間對話,知道兩人是在賭場認識的。

段飛認出自己。激動。笑。從他臉上讀出,看臨近死去的動物,想要戲耍一番。

“咬傷你父母的蛇是我找來的,你大舅的心太軟。沒解毒血清,可不是怪我,那是我叔做的。是老天爺看不慣,土司家狗腿子的崽子做的事。曾經聽太爺爺說,同樣祖輩是奴才,你家過的像主子,我家像狗,不就是會給人治外傷,會縫傷口,派去伺候英國人,會說洋文,就被人供起來。你妹妹沒福氣,生下一個不男不女的病秧子。晦氣。那幹癟的身材,賣一次沒幾個錢。都不夠話花。想要告,那是在果敢,在緬甸,接待的是外國人,你找不到證據。家沒權。向法院提起訴訟,見完律師後,也隻能灰溜溜地撤訴,不敢聲張。”

真相放在台麵,一家人幸福的生活被摧毀,體會到人間冷暖。不是意外。那不是意外。那段傷心記憶,慘痛的經曆,終生難忘。打破對法律的認知,對法院的敬畏。改變在數月後,自己變更監護權判處的時候,放棄一開始跟大舅一起生活,選擇跟著姥姥。之後,認清楚幾位舅舅麵對大筆錢的露出嘴臉。背地裏算計,被揭穿後,把舅媽們推出去背鍋,為各自的小家打著算盤。

想起曾經舅舅們對媽媽選擇嫁人邊境山民的不屑,兒時受著表兄妹的欺負和白眼,不滿外公對父親的喜愛,外婆為了女兒幸福迎合丈夫的做法。父母死後的熱忱,就是諷刺的謊言。國內的財產已經讓他們窺視,如果知道在緬甸還有土地,隻會更加貪婪。

鎮定一下,穩定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