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的出現才能順藤摸瓜,到達想要的目標。解鈴還須係鈴人,段瑞想要從根源入手來化解和女友間矛盾。每次都以失敗告終。木晴,隻是特例,是第一次,至今為止的唯一的一次。
回公司的財務結算費用,辦完離職的最後一項手續。遇到發小,想著他上學的時候,萬事矮自己一頭,家裏有些小錢,做翡翠生意,三表本科,去英國讀了一年碩士學位,現在混得如魚得水。不想過多糾纏,但對方並不是這樣想的。每次見麵都會主動打招呼,一陣熱絡的寒暄。
“段瑞,我出差剛回來上班,就聽說你的事情。真挺可惜的。用不用給你介紹一下工作,我在出差跑業務,認識的人多。房貸還沒還完吧。”
人模狗樣,西裝革履,皮鞋發亮。一個簡單動作,特意露出手腕上的手表,迪奧的標識有些刺眼。“我想休息一段時間,貸款提前還了。你挺忙的,我就不打擾了。”
熱情熟絡地靠近。“是挺忙,但和老鄉敘舊的時間還是有的。你真好,一個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們兩口子拚命工作,貸款還有很多。就想著能夠休息一下,不上班,還得做家務,舍不得花錢請人打掃,輪流陪娃,很少有空閑時間。”
段瑞擠出笑容。沒有應答。對方一副神神秘秘地樣子,拉著他去樓梯間。“老同學,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你是在即將宣布的時候,後加上去的。”
想到木晴,不願表露。“不知道。看我老實吧。”
“資本家的心思,猜不透。都是打工仔。你沒做什麼觸黴頭的事吧。”
“踏踏實實工作,哪知道那麼多。”
“對了。前幾天,看到木坤穿著快遞小哥的衣服開了一輛瑪莎拉蒂。當拆遷戶的上門女婿就是好,從監獄裏出來,過的也不錯。”
一些心思有些鬆動,不願承認的一些信息得到確認。內心的波動讓表情有些不自然,一個念頭出現在腦海中。要盡快離開。“人家能靠臉,嘴會哄人。”
“也是,語言能力令人佩服,成長環境是一方麵,關鍵是人家有天賦。長得好,他爸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在邊境住的傣族鄉民,和知青學的普通話和文化知識,推薦上政府培訓班,畢業後回鄉工作。恢複高考後,去大學進修,把教授家的女兒騙到手,就靠臉。想工作了,找我,能幫,一定會幫的,誰讓咱是老鄉。我爸常對我說,人要知恩圖報,沒有段書記,就沒有今天的他。”說話中臉上笑容越來越燦爛。
段瑞的臉色變暗,回想所了解的部分內容,讀懂弦外之音。真要知恩圖報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高處自由落體,被托起,接受目光洗禮。很多信息在腦海中回旋,突然有種人生陰霾昏暗,生活枯燥寡淡。不知不覺中走到文雯住處的樓下。
看到文雯和自己某位前女友,有說有笑的走進單元門,迅速躲在暗處,重複的場景幾十次上演。努力且小心經營著每一段感情,最後都會走到這樣地方。
包裹、打探、質疑、爭吵、分手
同樣的手段,同樣的套路,相似的結局。不理解女生的獨特腦回路,真實案例在不同時間點,演繹著類似故事。此刻是不是應該預想,文雯的分手語錄。
心中酸楚,狼狽地回到家中。已經四十多歲,真的想好好的愛,結婚,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有個孩子能夠叫自己爸爸。男孩,女孩都行,有一個就好。狗皮膏藥。木晴。木坤。黴運久久不散,為何上天如此不公!
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入睡。
好好上學,畢業後留在魔都,不要回來,聽到什麼事情都不要回來。無論聽說家裏出什麼事情都不要回來。
這是最後一次聽到養父的聲音。自殺?為何要自殺。有什麼沒辦法過去的坎。
木坤,跟著父母駐紮鄉村,一個隻有一條能通往外界的土路的地方,指導農民種田。曾經是在村裏鄉間玩耍的夥伴,一起去市區上小學。周圍一切陌生,格格不入,不知道如何開口,還不知道說什麼,一張嘴地鄉音有點異類。他熟練切換不同的畫,教同學畫小人,愉悅地笑聲。友善地強行拉入朋友圈,喧嘩中映射著孤單。什麼都不會,隻會學習讀書,成績好不是很正常。高處不勝寒的另一種解釋,就是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