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他還是小心翼翼地把名片給放進兜裏,最後抽出手還不忘在上麵拍了拍。
“吃齋念佛還是大魚大肉,以後就看你的了。”
另一邊,001看到他的激動,不由地有些同情。
那是原主的工作郵箱,宿主早就不用了不說,身上帶著名片純粹隻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而還不知道自己被定義為麻煩的易遲,過了幾分鍾後才終於冷靜下來,一邊等出租一邊給時遷打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sorry……”
電話占線中,易遲隻好掛了電話。
十分鍾後,他坐在出租車上,再次撥打時遷的電話,得到的仍舊是占線中的提示。
聽著聽筒裏傳出的溫柔提示音,易遲眉頭一皺,心下不由地有些擔憂。
平時時遷經常電話關機,甚至很多時候基本上都沒把手機帶在身上,不過每每當他有作品出售當天,他的電話一定是暢通的,除非……
想到什麼,他臉色猛地一黑,略有些焦急地對著司機師傅說道。
“師傅,能麻煩你開快點嘛?我突然聯係不上室友,擔心他出了什麼問題。”
司機是個四十多的大叔,一臉憨厚地笑了笑。
“沒問題小夥子!”
而另一邊,黎珩找到自己停放在附近的車子,上車後給黎墨發了消息,告訴他畫買下來了。
這個時間,黎墨所在的那邊已經是淩晨,並沒有回他的消息。
車子緩緩發動,朝來時的路離開。
途經遇見的時候,單手扶著方向盤的男人突然微微偏過頭,朝花店的方向看了眼,然後……
本來直行的車子,在下一個路口緩緩轉進左車道。
遇見的屋簷下,一道單薄的身影低著頭怔怔地望著手機屏幕。
上麵始終都是電話進來的界麵,剛停下又打進來。
始終不變的,是那串宛若惡魔纏身難以忘記的數字。
捏著手機的骨節隱隱發著白,表情空洞,雙眼無神。
肩上突然傳來一股重量,他猛地晃了下身子,下意識往後退去。
青年身後就是花店的巨大落地窗,在他後腦勺險些撞上去前,一隻有力的大手勾著他的腰將他往前帶。
時遷下意識抬眼去看對方,猝不及防撞上一雙盛滿縱容與無奈的深邃黑眸。
“小心。”
男人語氣帶著無奈。
說話間,黎珩打算把手收回來,卻突然被青年握住。
他不動聲色地掃了眼,由著對方握,而後重新將目光放在青年臉上。
“是來看你的花嗎?”
聞言,時遷回神,手猛地一鬆,微微退了半步,正要回答,目光卻不經意掠過自己的手機屏幕。
仍舊還是熟悉的界麵,熟悉的號碼。
時遷空著的手克製地握著拳頭,張開的唇瓣又合上,好一會才幹巴巴地“嗯”了下。
黎珩看出他的口是心非,卻沒有點破,而是自然地握住他的手腕把人往店裏麵帶。
背對著青年,男人神色冷淡,語氣溫和卻仿佛話中有話。
“是該來看看。”
本來已經到了嘴邊的解釋,時遷突然有些說不出口。
手腕上傳來男人溫暖的體溫,還沒等他仔細感受,對方已經鬆了手,走在前麵帶路。
在對方要去把放在窗台上的天堂鳥搬下來時,他抓住了對方的襯衫下擺。
“不用麻煩了,我是來買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