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拒絕我嗎？”
時遷下意識搖頭。
他不知道自己想不想答應，他隻知道自己不想拒絕對方。
將青年的頭發擦得半幹，黎珩將毛巾拿開，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所以乖乖，你是要跟我回家嗎？”
再次從他的口中聽到“乖乖”這個稱呼，時遷耳朵發燙。
他不明白為什麼黎珩為什麼這樣叫他，想讓他叫自己的名字。
“時遷。”
男人悶笑著搖搖頭。
“乖乖。”
時遷抿抿唇，難得生出抗拒之心。
“時遷。”
“乖乖。”
男人笑看著他，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時遷本就不擅長反抗，接連兩次的堅持已經是進步了，此時不由地有些氣餒。
他不解又有些不甘。
“為什麼叫我乖乖？”
“因為……”
黎珩抬手輕輕落在青年冷白的臉上，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太乖了。”
乖得想讓人欺負。
大抵那些傷害他的人，也是這樣的心理吧？不然怎麼舍得傷害這麼乖的人呢？
隻有爺爺奶奶誇過他乖，猛地從男人口中聽到，他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是小朋友了。”
“我知道。”
可對於黎珩而言，即便他此刻一百歲，也仍舊可以用小朋友來形容。
聞言，時遷哪裏還能不知道他是故意的。
“一定要叫乖乖嗎？”
“嗯，一定要。”
“那……好吧。”
話落，他額頭就被輕輕敲了兩下。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他捂著額頭看向黎珩，琥珀色的雙眸帶著些許的委屈。
也不說話，就那麼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總是清清冷冷的人，突然換了乖巧溫順的模樣，比一直賣乖的人要來得惹人心軟。
黎珩拉開他的手，看著那仍舊白皙的額頭，不由地沉默了片刻，指尖輕輕掃過那處。
“疼？”
“……嗯……”
時遷不擅長撒嬌，也不會撒謊。
不用猜，光用眼睛看都能發現破綻百出。
黎珩沒有點破，低頭在上麵落下輕吻。
“現在呢？還疼嗎？”
時遷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愣了愣，眼神躲閃地低下頭去。
“不疼了！”
語氣迫切，有種欲蓋彌彰的心虛，明明……
被占便宜的也是他。
見狀，黎珩漆黑的雙眸掠過一絲笑。
“怎麼這麼好欺負呢？”
這麼好欺負的人，要是一不留神，是要被欺負哭的。
時遷腦袋垂得更低了。
他不知道對方口中的欺負是指什麼，不過他在易遲口中也聽到過這樣的評價。
大概他真的是個很好欺負的人。
黎珩也沒指望他能回答，牽著他手往門外走。
“要走了嗎？”
“嗯，該回家了。”
“回家……”
大概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青年情緒逐漸低落下去，一路上都沒有再開口，任由男人帶去哪就去哪。
這樣的狀態，若是黎珩真有什麼不軌之心，隻怕他是難逃一劫了。
半個小時後。
“要去洗個澡嗎？”
“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