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陸時所料的那般,最先從問心一關醒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昌歌。
一來此時昌歌已是築基期修士,這二階大陣對其效用自然會低一些,外加其本身心性堅韌,有這般表現也不足為奇。
睜開眼後,昌歌眸中有過片刻迷茫,而後才恢複清明。
“呼!”
長長的吐出口氣,昌歌搖搖頭,此時自然知曉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陸時看在眼中,不禁苦笑。
“師兄的陣法真是愈發厲害了,我本已提前有了準備,卻依舊中招。”
這倒不是自黑,而是由心之語。
這種問心之陣,真的身處其中之後才會發現其強大之處,那真的是讓人防不勝防,即便是早就有了應對,卻依舊抵抗不住。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昌歌才發現自己即便是突破到了築基期,與陸時師兄相比,卻依舊是難以望其項背,彼此差距著實太大。
突破快不一定就是強,畢竟昌歌的天賦擺在這裏,哪怕他在劍穀中這一輩裏已經算是提前突破的那幾人之一,但他心裏也很清楚,此時的自己即便是麵萬劍那等天才弟子,即便對方還未曾突破,可能自己都有些力有未逮。
如此一來就更不要提與陸時師兄相比,對照自身,昌歌都不知曉陸時師兄現在到底強大到了何種地步。
轉頭看了眼段元白和沈薇,發現兩人還在幻境之中,也未打擾,昌歌便直接動身朝大殿深處走去。
承緣宮畢竟是小洞天內的主要建築,陸時在這上麵用了更多心思,光是建築主體就要比以往所布置的那些宮殿要大許多,大殿也更為幽深。
從這裏看去,大殿之中顯得尤為空曠,正前方的深處更有一扇寬大屏風阻隔,而那屏風上則是空白一片。
但昌歌卻很清楚,那屏風定然有其用處,隻是此時不顯而已。
往前才跨出數步,身上便驀地感受到一股壓力。
扭頭四顧,隻覺周遭空氣都仿佛變得粘稠了起來,昌歌深吸口氣,而後神色變得堅定不少。
他知道,這也是考驗,所以沒有任何猶豫,便再度朝前邁步。
隨著步伐前進,壓力也愈發厚重,起初隻是在身上加了一倍的重量,但幾步下來,這個重量便翻了數番,而此時昌歌離那屏風則還有十多米。
呼!
呼!
呼吸不知不覺間變得粗重,昌歌在咬牙堅持,這種作用於全身的重量,讓他想到了一個陣法,名為厚淵陣,心裏想著陸時師兄莫不是將厚淵陣給疊加使用了吧?不然哪來的這麼大的壓力?
想不通這個問題,索性便不想了,昌歌勉力向前,再度邁出幾步,而後便覺自己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渾身氣血都有些逆行起來。
“不好,到極限了!”
到了此時,昌歌哪還不知道這陣法遠遠比自己想象的更可怕?隻是已經到了這一步,不往前再走些,就著實有些不甘心了。
抱著這般想法,昌歌還在咬牙堅持,而這時候也恰巧聽到了後方的響動。
轉頭看去,便見不知何時段元白已經蘇醒,並且還在快速朝著他這邊走來。
“小心些,量力而行。”
作為師兄,昌歌還是出言告誡了一番。
那隻那段元白本還有些迷糊,聞聲才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下意識的便要加快朝其跑來。
“等等!”
昌歌趕忙出聲阻止,卻是為時已晚。
隻見段元白剛跑出不到五步,就麵色突然漲紅,身子一僵,而後便直接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