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驃騎大將軍(1 / 2)

難道還要像上次那樣被你抓了個正著!”

“嘿嘿,說得也是。”嚴啟航抓著後腦勺傻笑道。

兩人走進小屋,香寧公主問他:“怎麼這麼久才回來,是不是沒見到我哥哥?”

“見到了才這麼久,要是沒見著早就回來了,滿大街的人都喊打喊殺的,你當很好玩麼!”嚴啟航接過香寧公主遞過來的手巾,擦了擦臉。

“哎呀!好痛!”嚴啟航擦到了額頭的箭傷,對香寧公主道:“你看你看,這就是救你哥哥的下場,我差點被禁衛軍射穿了腦袋!”

“那我哥哥呢?你見到他了?他說什麼?”香寧公主一連串地發問。

“你哥哥呀!你哥哥大腦有毛病,打開城門把金兵放進城來了。你聽,這滿城的喊殺聲,就是金兵在打巷戰。”嚴啟航順口胡說。

“胡說八道!我哥哥怎麼可能放金兵入城!”香寧公主自然不信,大聲斥責他。

“我哪有胡說。你哥哥欽宗以為自己是玉皇大帝的親戚,在城門口大喊‘朕是當今天子,誰敢碰我’,結果金兵一起跑來碰他,順便就打進汴梁了。”要嚴啟航承認是他抓住了欽宗從而導致金兵入城,那是萬萬不肯的。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你別盡講些有的沒的。我都快急死了,你看不出來嗎?”香寧公主發起火來,一雙鳳眼已不是明澈如水,而是烈焰熊熊了。

“我說的就是正經的。我當時就在你哥哥身邊,完顏宗翰進城的時候,我還打算救你哥哥一命,是你哥哥自己不爭氣,不讓我救。”這話他倒是沒瞎編,他確實曾想救欽宗一命。

“哼,我看是你放金兵入的城!”香寧公主堅決不信他的話。

嚴啟航嚇得一哆嗦,這女孩兒也太厲害了,比他哥哥強一百倍,都是一個爹生出來的,怎麼差別這麼大。

“不是,不是。我對天發誓,決不是我放金兵入的城。雖然跟我有那麼一丁點兒的關係,但決不是我開的城門。”嚴啟航發誓詛咒,本來就不是他開的城門嘛。

“這麼說我大宋真的,真的……”香寧公主茫然地喃喃自語。

嚴啟航道:“你別擔心,萬事有我。我在完顏宗翰麵前很說得上話,定可保你父皇和哥哥不死。”反正這兩個皇帝是肯定不會馬上死的,既然如此,何不把功勞攬在自己身上。

“那就多謝你了。”香寧公主不再理他,走進裏屋,撲倒在床上放聲大哭。嚴啟航也不知該怎麼安慰才好,這種亡國大痛,再怎麼安慰也無法平複。

“哭哭也好,免得憋在心裏生病。”嚴啟航坐在外屋,守著香寧公主,他心裏也替她難過。

金兵入城兩天以後,巷戰基本上結束。這次進城,完顏宗翰吸取上次的教訓,不再與街頭百姓纏鬥,而是集中優勢兵力直撲汴梁皇宮,抓住了徽宗後,強令他停止抵抗。

徽宗皇帝投降,下旨軍隊放下武器不許與金兵交戰。汴梁百姓失去了軍隊的支援,獨木難支,反抗漸漸被鎮壓下去,汴梁城完全落入了金兵的鐵蹄之下。

這兩天裏,嚴啟航一麵派耶律玉哥向金國的軍需官要糧要藥,一麵派人出園子搶奪戰馬,他要把自己的戰俘軍全變成騎兵。至於他自己則整日地陪在香寧公主身邊,即使晚上睡覺,他也在外屋搭地鋪,深怕自己一離開,香寧公主就要“與國同休”,這女孩兒性格太剛烈,什麼事都做得出。

這一日傍晚時分,完顏宗翰派來親兵通知嚴啟航去皇宮參加慶功宴會,嚴啟航無法推辭,隻好告別香寧公主,帶著耶律玉哥前去赴宴。

臨行前嚴啟航叮囑她:“公主,一切都要想開點。事已至此,你再傷心也沒有用。你是不是有個叫趙構的哥哥?”他想起了日後建立南宋的那個宋高宗。

“他是我九哥,現在去了南方不在汴梁。你怎麼知道我有個哥哥叫趙構?”香寧公主奇道。

嚴啟航心想:“你這個哥哥的大名可是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可是投降派的大頭頭啊!”嘴上卻說道:“聽別人說的唄。你這個哥哥可了不起啊,說不定以後還能建立個南宋什麼的,所以你們大宋還是有希望的。”人一有了希望便不會輕生,他隻盼香寧公主早日脫離悲傷,所以就連宋高宗這種窩囊廢在他嘴裏也成了“了不起”。

香寧公主點了點頭,道:“啟航,我求你一件事。”

嚴啟航咧開了嘴,苦著臉道:“又要求我,你不會是要我去救趙構吧?他可用不著我救。”

“當然不是。我是要你待會兒赴宴的時候,注意一下宴會上有沒有大宋的降官,坐在最上位的那個是誰。你回來的時候告訴我。”香寧公主囑托他。

嚴啟航點頭道:“啊,這個容易!”

告別香寧公主,嚴啟航和耶律玉哥一前一後騎馬離開園子,在二百名戰俘兵的簇擁下向皇宮走去。路上他想:“為什麼公主要知道誰是最大的降官?嗯,看來公主想知道朝中是誰裏通外國,出賣大宋。嘿,那還用問,當然是秦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