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治道:“是啊,要是天下五國中真有哪個皇帝能做到這點,天下必可一統。可惜呀,知道的人多,做到的人少。要麼一味強硬,要麼一味軟弱……”突然間,沈治感到有些事大大的不對頭,這位大將軍說的是“我中華”而不是“我大金”,這話明顯有造反的意思啊,他到底想幹什麼?他是不是要建立一個自己的國家呀?沈治一想通這點,再也不說話了,驚疑地看著嚴啟航,心中五味俱全,不知該怎麼反應才好。
嚴啟航道:“你們認為我們怎麼才得到臨安百姓的民心呢?”
沈泓道:“科舉製度較好。舉行科舉籠絡人心,這招一直很好使,從隋唐以來一直都是此來招攬人才,安定民心的。”
嚴啟航啊了一聲道:“我怎麼沒想到過這件事!不過真的好使嗎?我占領的地方各族人都有,這也行嗎?”
沈泓笑道:“那有什麼不行的!如論各族人口混雜,西夏不更是如此,宋金遼回鶻幾乎所有的民族在那個國家都能找到,而且我聽說還有天竺人和黃發藍眼的白種人呢!這些人住在一塊不也是好好的,西夏也沒見得有多少內亂。”
嚴啟航欣喜異常,他們知道的不少啊!看來宋朝的人並不是對西方一無所知,對了,閉關自守是清朝的政策,宋人還是很開放的,絲綢之路不就是對外聯係的道路嘛!
嚴啟航此時心中有千言萬語要想和這兩人說,正要深入地談談,忽見一名親兵跑進了浴室,那親兵大聲道:“稟報大將軍,城外的完顏宗翰有動靜,他們在埋鍋造飯!”
這話一出,滿室的契丹將領“呼隆”一聲一起從池中站起,此時正是半夜,完顏宗翰的軍隊在這個時候吃飯,表明他要發動拂曉進攻,他想要打誰?
沈泓和沈治見金國將領都站了起來,也不好意思自己坐著,慢吞吞地站起身,他們不敢象這些當兵的那樣赤身裸體,在站起來時還沒忘用手巾擋住了下身。他二人心中均想:“城外完顏宗翰的軍隊不也是金兵嗎?怎麼這些城裏的金兵一聽說外邊的要開戰,倒象是如臨大敵一般,難道金兵間起了內哄,要自己人打自己人!
嚴啟航急道:“快快招集隊伍,準備出戰,把大炮都拉到城北去。”
蕭仲恭補充道:“別讓兄弟們都上城北,其他的地方也得留人,別讓宋軍鑽了空子。”
“對對,就這樣辦!”嚴啟航爬出浴池,一邊穿衣套甲一邊對沈氏兄弟說道:“我和兩位真是相見恨晚,有很多話要和你們談,你們在這裏等我,我處理完手頭的事會再和你們好好聊聊的。來人啊,好好招待兩位沈先生休息,不要讓他們出宮,這……這個外麵很危險,明白嗎?”
手下親兵連聲答應明白,沈氏兩兄弟對視了一眼,得,這位大將軍嘴上說得好聽,其實是叫人看住兄弟二人,怕他們跑了啊。這城裏城外到處都是兵,就算是想跑能跑到哪裏去!
嚴啟航出了皇宮,騎馬飛快地奔向北城,城內號角聲和鑼聲響成一片,契丹士兵從兵營中奔出,向城北集結。臨安百姓在睡夢中被驚醒,有膽子大的百姓偷偷從自家的窗子探出頭來,他們雖不知到底是宋軍想要進攻,還是金兵之間的內哄,可卻知道臨安又要陷入戰火之中了,紛紛向上天乞求,可別再來場大火啦,平民百姓再也受不了這種折騰了!
嚴啟航快馬加鞭,一路狂奔到城北,登上城頭向遠處的金營觀望,隱隱約約中隻見到金營中火光點點,不是照明用的點在高處的火把,而是在地上升起的灶火。
嚴啟航咽了口唾沫,問道:“金兵什麼時候開始做飯的?”
一名在城頭放哨的契丹兵答道:“剛開始做,還沒多大一會兒功夫,我們見他們做飯便立即稟報了大將軍。”
嚴啟航誇道:“好,你們做得好,有狀況就應該及時稟報。”他轉頭問蕭仲恭道:“你說完顏宗翰想幹什麼?是和宋兵開戰嗎?大半夜的,他倒挺亢奮的!”
蕭仲恭搖頭道:“不像,我看他是想要和咱們開戰,想要強攻臨安!”
嚴啟航打了一個冷顫,心道;“完全有這個可能。”他道:“這完顏老蛋為什麼要打我們,就因為我不在時,你們曾打過他嗎?”
韓企先道:“也不一定是來打我們,說不定是想打宋軍呢。要是來打我們的話,他就不怕宋兵趁亂來攻啊,亂打一氣誰也占不到便宜的。”
蕭仲恭道:“我猜完顏宗翰一定是遇到了大麻煩,要不是退路被封,就是糧草已盡,他現在是進退不得。我們不肯供給他軍糧,恐怕他現在連在城外駐紮也成了問題了。他現在隻有進城補充軍糧一條路可走,隻要在一陣猛攻下打進臨安,到時挾臨安和趙構議和,那他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耶律寶室這時酒也醒了,他道:“趙構不是同意議和了嗎?還打什麼,等都元帥一到不就啥問題全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