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張明花還不死心還想強調什麼。卻驟然間被芳若姑姑打斷了,“張明花,你還有什麼想說的,你那點小九九別以為我不知道,乖乖睡覺去吧!要是再挑撥是非自有板子伺候。”
“姑姑,明花哪敢呢,明花也是關心大家,所謂關心則亂嗎?好了好了,老大您是不會生明花的氣吧!”張明花見這次沒有搬到木槿,馬上換上了一副小人嘴臉嬉笑的討好著。
通過這次的事木槿徹底看透了這個張明花再不屑和他說一句話了,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張明花,冷冷的道,“我累了,去睡了。”便轉身進了屋子,緊緊跟在她身後的還有頭埋的很低很低的茗香。
“姐,我錯了,都是我不好,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茗香下次再也不敢了。”屋裏,油燈調的很暗很暗,上等的蠟燭都是歸那些貴人們用的,像他們這些下等的奴就隻能用煤油燈,屋子裏暗的木槿看不出茗香的表情,隻是見她耷拉著腦袋,語氣陳懇,內心有了幾分動容,但是叫他原諒她也沒那麼容易。
“姐,姐……誒呀,姐……不要醬紫好不好?茗香真的不是有意的,剛才也是怕到了極點才沒有說出實情來,姐……”小丫頭見木槿不理他,扯著木槿的衣袖撒起了嬌。
哼,撒嬌也沒用,平素木槿最看不慣的便是這種敢做不敢當拿別人背鍋的膽小鬼,茗香如今這個樣子簡直太讓她失望了,不但沒有自知之明的對那個宋延霆還抱有幻想,而且在關鍵的時候不但不為她說活還讓她背鍋,這簡直太令人寒心了。
若不是那些蠱的作用,想必她今天就栽了,在宮房伺候了,宮房多麼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個名詞,傳說隻要進了那種地方的人都沒有一個能夠活著出來的,每天受盡各種酷刑和折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樣想來那個許千乘也算是做了件對她有用的好事。
木槿很快的便躺下了,整個晚上她都沒有和茗香說一句話,不是這小丫頭的所作所為太可氣,而是現實總是那麼令人絕望。就連小小的浣衣局都充滿了算計與陰謀,那整個皇城還有淨土嗎?
不知道為什麼生活越是這樣,木槿就越會懷念以前做公主時無憂無慮的感覺,那種被父母寵愛疼愛的美好感覺,現在回憶起來,滿滿的都成了傷痛。
暗夜輾轉難眠,淚沒有從眼角滴落,卻在心尖滑出,木槿躺在床上冷冷盯著天花板,漆黑中赫然出現了,父皇的哀嚎,母後的痛哭,以及所有皇室成員被狼狽辱殺的場景,木槿冷冷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幕,想要阻撓卻無力,想要哭泣卻無淚,許是太累的過,視線竟漸漸的模糊了起來。
勤政殿暖閣裏,宋延君突然駭得從床上彈了起來,滿頭滿身冷汗,劇烈的咳嗽著,才剛剛入冬沒想到自己的咳疾就又犯了,仔細想想還真是不堪,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這裏還是蜀國皇宮,自己也是咳得厲害,而那個人卻終日衣不解帶的照顧自己,沒有動容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