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姑姑領著顧文安走到知秋院,就見郭姨娘扶著丫鬟的手,站在院子外迎接。
顧文安忙快走幾步,扶著郭姨娘往屋裏走去:“這大熱的天,站在外麵做什麼,還不快進去。”
郭姨娘隻低頭含笑:“能站在外麵等著老爺,已是妾身的福分了。”
來到屋內,顧文安從丫鬟手上接過手帕,親手為郭姨娘擦拭頭上的汗珠。
郭姨娘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從他手上將手帕拿了下來:“哪有這樣擦汗的?妾身臉都被擦紅了。”
顧文安不覺莞爾:“哪是我擦紅的,分明本來就是紅的。”
聞言,郭姨娘臉更紅了,真是萬種風情盡在不言中。
扶著郭姨娘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顧文安溫聲詢問道:“你讓沈姑姑去找我,可是有何事?”
郭姨娘聞言,低頭掩蓋住眼神中的算計:“妾身想著臨近生產,搬院子也是麻煩,不如索性算了,知秋院也不是住不得。”
顧文安伸手摸了摸郭姨娘隆起的腹部,溫聲道:“等孩子降世,院子裏又要添上一堆人,知秋院著實太小,我已和太太說過,讓她主持搬院子,你不必多加操心。”
郭姨娘卻麵露為難:“那海棠院曾是青姨娘的住處,還是不要打擾姐姐了。”
顧文安靠近攬著郭姨娘安撫道:“你不用怕,青姨娘雖在裏麵住過,但卻是在路上病逝的,不會有什麼妨礙。”
郭姨娘噙著一抹嬌羞的笑,溫順的靠在顧文安的懷裏:“若隻是妾身,自然沒什麼好擔憂的,隻是就怕孩子小,見到什麼不該見的,衝撞了魂靈。”
顧文安讚同的點了點頭:“你仔細些,也是應當的,隻是這樣一來,我一時也想不起有什麼合適的院子。”
郭姨娘似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道:“妾身想著,曹姨娘是二公子的生母,拾翠院比知秋院還要小些,著實有些委屈,不若讓曹姨娘搬到海棠院住,薔姐兒住到拾翠院,這樣妾身也就不用搬院子。”
顧文安思量了一下,覺得可行:“你這是個主意,我去同太太說一聲,讓曹姨娘快些搬院子,你這肚子可拖不得了。”
郭姨娘又是溫聲軟語的同顧文安說了好些話,才依依不舍的送走了他。
沈姑姑待顧文安的身影出了院子之後,轉身回了屋內,見郭姨娘一臉愉悅的吃著心,疑惑的問道:“姨娘為何讓薔姐兒搬到拾翠院去?那裏離知秋院可不算近,若實在要搬,還是望舒院更好些。”
郭姨娘似乎吃的有些幹了,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幾口,才緩緩道:“拾翠院的確遠些,與正房離得卻極近。”
沈姑姑聽聞心都揪了起來,有些不安地在屋子裏來回踱步:“那就更不能讓薔姐兒住到那裏去,誰知道太太會不會做什麼手腳?”
郭姨娘望著自己指甲上的寇丹,語調輕緩地說道:“王氏鬥不過我最大的原因,就是她實在過於心軟,她是絕不會對孩子下手的。”
沈姑姑語氣急切道:“就算如此,那也不必去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