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尤媽媽便發現有些不對,伸手一摸,隻覺手掌下滾燙一片。
急忙吩咐丫鬟去請張大夫,自己則趕往正房稟報給太太王氏。
王氏本就為長子之事,徹夜難眠。
如今又聽聞幼女發熱,顧不上梳洗打扮,著急忙慌的,往東廂房趕去。
待王氏親眼看到燒的滾燙的女兒,不由衝上去,緊緊抱住了她,拿溫熱的汗巾子,不斷替她擦著汗。
很快,張大夫也到了,細細把過脈後,皺起了眉頭:“五小姐是肺腑受到了損傷,進而引起的發熱。”
王氏聽聞,勃然大怒:“尤媽媽,你是如何照看薏姐兒的?她小小的人兒,如何會傷到肺腑?”
尤媽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不住的磕頭:“太太明見,奴婢實在不敢不用心,從不敢讓姑娘磕著碰著,更別提傷到肺腑,奴婢實在是冤枉。”
張大夫又細細把了把脈,歎息道:“這並不是外傷所致,看著倒像是耗損太過。”
王氏看著昏睡不醒,發著高熱的幼女,心疼極了:“還請張大夫想想辦法,好歹先把熱退下去。”
張大夫點點頭:“自是如此。”
在丫鬟們提前準備好的案桌上,張大夫提筆寫下了對症的藥方,吩咐藥童領著家奴出府抓藥。
等藥熬好端上來,王氏親手一勺勺喂了進去。
過了半個時辰,安薏燒便退了,人也清醒了過來。
望著坐在床邊,一臉關切的王氏,安薏第一次產生了心虛的感覺。
在末世之時,安全區的人們,隻會關心她能否擋住喪屍。
她也已經習慣,無視自身傷痛。
但看著王氏滿是心疼的眼神,安薏有些手足無措,她隻能僵著一張小臉,轉移話題:“母親,大哥今日如何了?”
王氏伸手捏了一把她的小臉,佯裝怒道:“今日一早,便聽尤媽媽說你發熱了,我隻能先來看你,你大哥那邊我都還沒來得及過問。”
安薏聞言,本想阻攔王氏捏她的臉的動作就是一僵,乖乖的把抬起的手又放回了被子裏。
王氏見狀又好氣又好笑,念及她在病中,知道不能鬧得太過,便也將捏她小臉的手收了回來。
待仔細叮囑了下人們一番,又吩咐安薏,這段時間好好養病,王氏便又轉道去了青竹園。
安薏看著王氏離去的背影,摩挲著懷裏藏起的玉佩,不免有些為難。
她懷裏的這塊玉佩,是昨日在大哥房中撿的。
見成色極好,便想著若是能用這塊玉,配合著精純的月光,能最大的限度延續大哥的生機。
便趁無人注意,偷偷撿起來,塞進了袖子,帶了回來。
她其實是三係異能者,隻是延續生機這個異能,是她三個異能中最弱的。
既需要品質極好的玉器,又需要精純月光,這在末世,幾乎是不可達成的條件。
因此,在末世中,她從未使用過此種異能。
昨夜急於求成,難免不經意耗損自身。若換成其他兩種異能,她如今也絕不會病殃殃的躺在床上了。
隻是如今她尚在病中,王氏必不會同意她去看望大哥,這枚玉佩,要怎樣才能送到大哥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