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墨寒作勢很認真地思考了片刻,“感謝別人總要有點實際行動,以身相許就可以了。”
我臉上一熱,別開頭不去看他。
他慢慢地走過來摟住我。
“晚晚,經曆了這麼多事,我們不要再浪費時間了。餘生並沒有那麼長,我很怕……”
我忍不住捂住他的嘴。
生命裏有太多猝不及防。
過去那些傷害,我不曾忘記。
可我更沒有忘記,我愛淩墨寒,從始至終,都絲毫未變。
都說世間最幸運的事情是失而複得,我已經經曆過失去,再有這樣的機會,怎麼可能拒絕?
我和淩墨寒的婚禮定在一個月後。
他總說有些倉促怕委屈了我,我隻笑著不說話。
一個月的時間,我已經嫌太過漫長。
明天和意外,糾結誰會先來,我已經沒有任何把握。
好在這一次,我終於幸運了一次,我們的婚禮進行的非常順利,隆重華麗,滿足了一切我對婚禮的幻想。
隻是不得不承認,也是很累人的。
儀式舉行完,婚宴進行到一半,淩墨寒還在外麵應酬賓客,我已經癱坐在休息室裏偷懶。
我迷迷糊糊差點睡著,淩墨寒卻突然推開休息室的門走了進來。
“是不是需要我出去?”我立即坐起身,慌亂地找著被自己踢掉的高跟鞋。
“不必。隻是突然想我的新娘了。”他說著便湊了過來,帶著些許酒氣,在我唇上匆匆印上一吻,便聽到外麵賓客起哄找新郎灌酒,淩墨寒眉眼帶笑地走了出去。
我忍不住用手指撫摸著自己的嘴唇,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笑得有些傻乎乎。
婚後的日子過的平緩而舒暢,我回到了公司上班,每天和淩墨寒同出同入,雖然做的還是基層的工作,卻因為人人都知道我的身份,工作也沒有什麼難度。
我清楚自己的能力,貿然插手公司管理一時並不能勝任,不如就這樣從底層做起。
可是遺憾的是,時間已經過去整整兩年,我卻一直都沒能再懷孕。
淩墨寒一直安慰我,可是我卻知道,他其實承受著比我還大的壓力。
當年我們失去的那個孩子,是他一意孤行要拿走的。
過去的那些日子,我所經受的那些磨難,似乎都已經遠去了,唯獨這件事,如鯁在喉。
可我也不能去責備淩墨寒。
當時那個情況,或許他是真的別無選擇。
我一再這樣告訴自己,這件事卻始終是我們倆之間的痛。
草長鶯飛的春日一晃就到了,清明節我和淩墨寒去給成意掃墓,恰好看到有個女人帶著個七八歲的孩子在給成意的墓碑前放鮮花。
遠遠看到我們,她和孩子對著我們點了點頭,便從另外一側離開了。
“那也是成家人。”淩墨寒對我解釋,“聽說,從前因為丈夫病弱,被排擠的厲害,倒是成意把所剩不多的家產平均分配,讓他們的生活反而好過了一點。”
我心情沉重地點點頭,跟淩墨寒一起祭拜了成意。
離開陵園後,我們心情都有些沉重,淩墨寒便提議去附近的法華寺吃素齋。
他讓司機先離開,自己開車帶我前去。
車輛停下時,淩墨寒的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