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嚇得用帕子遮住眼睛，不敢看這一幕。
妹妹趴跪到顧行腳邊求饒，顧行卻連看都不看，一腳把人踢開。
曲水欲言又止。
“等等。”顧行看了看她，似笑非笑，“還不把人抓著，突然衝上來，都把我女人給嚇著了。”
士兵們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這裏不是西北，逼供不能再用這麼粗魯的辦法，應該溫柔。”顧行指著其中一個手下，“我看你就挺不錯，你過來。”
那人身材瘦小，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手腕上纏著的蟒蛇，讓人下意識的後退幾步。
動作快的曲水根本來不及遮眼，蟒蛇“噌”的一下竄出去，緊接著，耳邊便傳來了掀破屋頂的慘叫。
蟒蛇無毒，殺人的方式便是纏繞，無助的窒息感衝上貴妃的頭頂。
其餘的士兵興奮的尖叫。
貴妃的臉脹得通紅，進而發青，瞳孔瞪大：“顧行，你會遭到報應的。”
顧行嘴角噙著笑，眼神逐漸狠厲，低啞而嘲弄的嗓音響起，“報應？該有報應的人是你！”
“姓方的老匹夫害你全家滿門抄斬，害你落入奴籍，而你不去找他報仇也就算了。現在竟然不分是非黑白，偽造證據，幫著他來對付我？！”
顧行說到激動處，捏著長鞭的手都開始顫抖。
貴妃的掙紮逐漸小了，曲水擔心貴妃因此丟了性命，走過去拉住顧行的手，小聲道：“我有點怕，想回去休息。”
“也罷。”
許是念在過去的情分，許是看在曲水的麵子上，顧行沒有再繼續。
“姐姐！”貴妃尖叫，“救我……”
就像當初曲水跪在她麵前一樣，一樣的卑微，而曲水隻是嬌笑著依偎在顧行的懷中。
顧行正在氣頭上，她不敢，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開口，不然隻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顧行讓手下把貴妃關起來，關在水牢的底層，最陰暗的地方。
貴妃做過那麼多對不起她的事情，連曲水自己都不明白，為何還是會想冒著生命危險去救？
天黑了。
寒風透過衣裳，吹進人的骨子裏，徹骨的冷。
曲水迷暈了看守地牢的手下，催促貴妃趕緊走，越過牆，便能混進人群，不容易再被抓到。
“姐姐。”貴妃見到她並不意外，還是開口問：“你怎麼來了？”
“別說廢話了，你快走吧，留在這兒，顧行肯定不會放過你。”
貴妃對她十分感激，臨走前說，“姐姐，等我來救你。”
曲水笑了，笑自己天真，總是輕易相信別人的話，貴妃這一句又讓她信以為真。
可貴妃若是真的想救曲水，明明可以要她一起走。
貴妃沒有。
因為她根本不在意曲水的死活。
貴妃才剛剛逃走，曲水就被顧行的手下發現。
士兵們不敢對她動粗，隻將她帶到顧行那裏。她跪在地上，卑微的如同人鞋底的泥土。
相比西北，顧行在此地行事多了些許忌憚，但並不是束手無策，他吩咐士兵把貴妃抓回來。
曲水看見他的手捏成了拳頭，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
“找到人，就地弄死，不用帶回來了。”
曲水抱住他的大腿哀求，“你放過他，好不好？”
顧行低頭眼中盡是怒火，死死地掐著曲水的下巴，“曲水，你跟了我那麼久，應該知道背叛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