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的心早已跌入穀底,根本不在意身上到底有多髒。
乞丐遲遲沒有動靜,守在門口的奴才開口催促:“貴妃娘娘吩咐了,你們要是不把事情辦了,怪罪下來,小心小命不保。”
兩人尷尬的互相推諉,根本碰她,但是找他們來的人是貴妃娘娘,一邊害怕得罪了貴妃娘娘小命不保,一邊又擔心曲水身上有髒病,踟躕不前。
眼見著一炷香的時間過去。
門外的奴才等的不耐煩了,衝了進來,朝著一人的後背狠狠一推,那人撲到曲水身上。那人下意識的推開,見自己已經摸上曲水的身子,強忍著惡心,捏著鼻子解開她身上的繩子。
本想咬咬牙扛過去,強上了她,卻是心口又犯了一陣惡心,撐著牆邊吐了起來。
“不行不行,老子下不了口。”
“上他?你還是弄死老子吧。”
“開門,老子不幹了,老子要走——”
守在外頭的奴才聽到這話,直接拿著棍子和匕首衝了進來,“還敢拒絕,不要命了?!”
匕首抵在脖子上,再用力,便能要人的性命。
兩個乞丐這才怕了,咬著牙關衝到曲水的麵前,把褲子脫下,磨蹭了許久也沒有反應。
奴才心滿意足的出去:“快著點。”
曲水已經是半隻腳踩進棺材的人,要是再被這麼一折騰,肯定沒了命。
她眯著眼睛,虛弱的求饒,“兩位大哥行行好,放過我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兩人麵麵相覷,“可外頭的人盯著呢,要是不做,我們小命不保。”
曲水立刻明白過來,扯著嗓子虛弱的叫喚,兩名乞丐也配合的喊叫了起來,因為隔著門板,守在外頭的下人聽著倒還真像是那麼回事兒。
“這麼做合適嗎?萬一被發現了……”
曲水連忙繼續勸說:“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知道?如果真有人問起來的話,你就說我們幹過了,人都被你們操暈了過去。”
曲水這些天也不知昏倒了多少次,待會若是有人進來檢查,她被繼續裝暈便可,根本不會被發現。
兩個小乞丐合計了一下,覺得這辦法不錯,在屋子裏呆了一會便出去了。
曲水為了不讓許傾發現,狠下心來,在自己的大腿、身上、手臂脖子狠狠的掐出青斑,裝出戰況猛烈的樣子。
她以為,許傾那樣的人,肯定會親自前來譏諷一番。
可是她錯了,許傾對自己的手下很有自信,並沒有親自前來,隻是命人查看一番,又把曲水綁了起來,怕被人發現,拖到了更深的水牢裏。
曲水強撐著殘缺的病體,熬過一天又一天。
支撐著她活下去的信念是——複仇。
她經常在睡夢中哭醒,哭著哭著就大笑,笑自己識人不清,救了一頭白眼狼,忘記了當初的誓言不說,還害死了她的孩子,玷汙了她的清白,還想要親自要了她的命。
奴才停止給曲水送飯的第三天,外麵終於傳來了其他的聲音。
希望就像一團烈火熊熊燃起,曲水緩緩睜開眼睛,奮力的拍打牆麵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久違的光芒照了進來,她活了下來。
曲水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直到確認有人把他從水牢裏帶了出去。
她頭昏腦脹,想說話卻再沒了半點力氣,死死地抓著那人的衣襟,有些害怕。
那人沒有嫌棄她身上臭得離譜,反而將她抱得很緊。
“都過去了,沒事了,沒事了。”
語氣很像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