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作為媒介承載魔鬼的力量。”
塞壬說完將漢尼拔拋回老人手中，黑藍色的海水旋渦衝刷著她剛剛觸碰人類的指尖。
這男人看著就髒了自己的手。
那種同類相食的臭味連這腐爛的海水都汙染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老人便帶著失神的漢尼拔回到了上帝的居所。
閣樓門前。
漢尼拔轉頭望向止步的老人。
“我不會死在這裏，對吧？”
老人微笑著不說話，但稍稍渙散的瞳孔讓漢尼拔明白了背後的深意。
他有可能會死，又可能會成為他們之間的一員。
這是一次沒有選擇的選擇。
漢尼拔平複著自己那無法平靜的心，他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請進。”
門後傳來的竟是他很久沒聽見過的聲音，那麼熟悉那麼迷人。
“威爾，我憤怒的羔羊。”
漢尼拔喃喃自語，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或者已經被房間後的某個東西進行了深度催眠。
房門被緩緩推開。
他看到威爾就坐在那荊棘做成的床上。
“初次見麵，你眼睛裏的我還不錯哦。”
李牧盯著漢尼拔那褐色瞳孔中的自己，看到了一個帥氣的男子，也看到了漢尼拔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愛意。
“你對我做了什麼！”
漢尼拔有些憤怒，沒有人能在他麵前偽裝成威爾。
他隨手掰下一根荊棘，握在手中，沒有消失的疼痛感讓他明白這不是在夢中。
“我並沒有做什麼，倒是你這相愛相殺的愛意，真令我感興趣。”
李牧從床上跳下，他要看看漢尼拔眼中的自己究竟是什麼樣子。
“別過來！”
漢尼拔將荊棘對準李牧。
“哇哦，這可不是好玩的。”
李牧裝作投降狀，卻一個箭步將漢尼拔壓倒在荊棘做的桌子上。
那眼睛可真漂亮，從瞳孔深處蔓延而出的紅色就像是地獄一般令人恐懼，但這隻會讓李牧更加興奮。
但那雙眼睛裏已經沒了剛剛出現的身影。
李牧一臉失望的放開漢尼拔。
“真是無聊。”
在別人眼中看到真實的自己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瘋子。”
漢尼拔揉搓著已經發紅的脖頸。
“你當然可以叫我瘋子，不過最好還是叫我上帝好了，畢竟你現在的地位可不配叫我瘋子。”
李牧毫不在乎，有價值的東西他會給予最好的待遇。
說著一道光芒被拋進漢尼拔的體內。
與計劃好的不同，現在李牧覺得僅僅是水惡魔可滿足不了這位欲求不滿的先生。
“你做了什麼？”
漢尼拔能感受到身體中源源不斷的力量，還有那早已消失的信仰。
他褐色的瞳孔不斷收縮，痛苦充斥全身。
“一點點來自上帝的禮物而已，來自域外的人類總要有這個世界的身份證不是嗎？”
看著漢尼拔在地上痛苦的蜷起身子，李牧感到一陣愉悅。
從蘇醒到現在，滿打滿算也有了近半年的時間，如今他已經半隻腳踏進了神明的層次。
隨之而來的，則是那些被上帝摒棄的情緒。
暴虐，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