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啊!還不起來!再不起來老娘進去給你褲子扒了抽你了啊!”說話的人是我的養母陳小燕,個子小小的,脾氣倒是大的很,不知道從我來到這個家的第幾年開始,每次喊我都已經靠吼了。
“來——啦——!”我伸了個懶腰,隨手抓起床邊的某一件衣服,穿好走了出去。“小兔崽子,天天吃個飯還得我催你!年紀輕輕的又不上班又不上學的!真想一輩子靠老娘養你啊!”“又沒說不上班,那不是還沒找到好的工作嘛。”對於這些話,我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要不是那個鳥老師!我能不上學了嗎!你要是早點告訴我!老子早都不上了!”我的高中班主任,姓牛,具體叫什麼還真忘了,因為他是教物理的,每次上課我睡覺的時候總能聽見他把“牛頓”兩個字念的極其大聲所以我們貼心的給他取了一個非常惡心的外號“牛糞”。
誰知道,這個人不知道是看我天天睡覺不順眼還是怎麼的,居然在我找他請假批了請假條後一口咬定是我偽造假條曠課,隨後給我記了個大過處分。
這也就算了,就在上個月,我才從喝醉酒的繼父口中了解到,他居然以此為理由,每個月都在向我繼父索要所謂的“保護費”,說是如果不交的話,就想盡一切辦法讓我畢不了業。我知道後一氣之下,一人去學校辦了退學,雖然也沒能把他怎麼樣就是了,真是和諧社會救了他。所以我高一還沒念完就已經輟學不讀了。
繼父餘威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雖然我不是親生的,但是他們老兩口對我的可以說是比親生的好得多了,我剛來到這個家的那一年才四歲,陌生的環境讓我時常懷念起了孤兒院的生活。
在孤兒院時老是聽說,很多被領養的小朋友在剛到家的時候都過的很幸福,可是到了後麵,就會被家庭所排斥,開始從白天鵝一下子墮落成醜小鴨,有太多的領養人一開始隻是因為一個所謂的新鮮感,等這個風頭過了之後,領養的小孩說白了也隻是撿來的一條狗罷了。
但是我的養父母不一樣,他們對我好的程度甚至讓我一度懷疑我好像就是他們親生的,甚至我感覺好像其他親生的都沒有像對我這麼好。
養父母的家在農村,從小同村的小孩基本都是在村裏的學校念書,一個年段好像隻有兩個班,條件稍微好一點的也不過隻是在鎮上念書罷了。而我的養父母,在我幼兒園的時候,就把我帶到了縣城,養父在外打工,養母則全權照顧我的衣食起居,說孩子就應該贏在起跑線上,同樣在縣城讀書的,好像也隻有村裏那一兩個家境在整個村裏也是數一數二的人了。
我的童年生活,在我看來已經是比大數多人幸福的太多了,周一到周五在縣城讀書,周末則回到農村老家和發小們一起玩。
然而這樣平靜的生活,在我二年級那一年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養父打工存了不少錢,承包了一片在水庫邊的沙地,開始了建了個沙場。正在生意蒸蒸日上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那是暑假的一個下午,我一個人待在家裏無聊,便跑到了養父的沙廠去玩,養父的沙廠不過離家裏一公裏左右。我到那之後就坐在小溪邊開始把腳泡在水裏玩耍。
突然感覺水流好像變得有點湍急,我的拖鞋被水流衝走了。我一個猛撲紮進了水裏,我好像抓住了我的拖鞋,但是好像水流也抓住了我,我最後看到的景象是我在水裏,我在奮力的掙紮,想擺脫水的束縛,我的眼睛耳朵,好像都不屬於我,他們在水的懷抱裏,漸漸的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