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聽見了一些聲音,讓他心煩意亂,此時天地之間聲形之勢可能正在影響著他,或許這樣的天象與他聯係較深,以至於他的感官異常強烈。
除了葉玄羊以外,還有另一人也感到不適,顧涵銘緊閉雙目,眉頭微皺他也感到胸悶氣短,難以忍受這樣的天氣。
他們本來是在廳中聊天,天降異象都將他們驚動,蚩螢雪和洛淩宇倒是沒事兒,顧涵銘與月玄羊卻有不適之感。
顧涵銘透過窗戶,天空電閃雷鳴,一道道閃光照向隨風搖曳的山林,林中深處就像一個個身影舉行著某種儀式調整禁忌之舞,再仔細地看再聚精會神地看,似乎還能再看見點什麼。
而在某一黑色大殿中,一老者正坐著冥想,隨後探了一口氣道:“這又是何必呢?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雖有預測吉凶之能,但卻沒有改變曆史改變命運之力,在這天地之間你我皆是螻蟻,都是被命運操縱的人偶罷了。”
完話畢,老者閉上雙眸不問世事繼續冥想。
一寺廟中一老和尚正端坐在大殿之外講經傳道,堂下僧人競有上千。廟中圍牆邊種滿棵棵銀杏,都披上了綠衣,正是盛夏之時,一陣大風拂過,吹弄得銀杏樹沙沙作響,帶來三分涼意,似也帶來了幾分金黃的秋意。
突然之間在老和尚心間閃過一道壓抑之感,像在他心上揪了一把,灼灼之痛溢於言表。他慢慢睜開眼睛此時正好一金黃色的杏葉飄飄然從他眼前落下,他伸出手掌,那片葉十便安詳地躺在他手中,他憂鬱的看著手中的葉子,又遙望著遠方透過那山林,他好像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象,靈魂也似乎停留在了遠方。
聽他講道的大和尚,小和尚都停了下來,注視著此時失神的他,他回過神來雙目依舊凝視著遠方,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大佛慈悲,大道慈悲!”
就這樣又開始講經傳道,又於深山中,一座青山半腰處有一位老者在崖上一顆菩提樹下盤膝打坐,好似魂遊九天,突然一震離魂歸位。
“徒兒何在?快去將你師叔找來,就說我與他有要事相商。”老者發出山河之音,在山間峽穀回蕩。
“徒兒在,徒兒這就去!”未見其人,卻在山穀之中回蕩著,回答之音。
師徒兩者鏗鏘有力的聲音,震得走獸夾尾而逃,飛禽宛若那驚弓之鳥。
而在那不知名的地帶,一年輕男子也在狂笑。
……
一陣陣異象之後,夜晚終於風平浪靜,坐在地上的兩位老人,慢慢地回過神來。
突然之間,剛才炸裂的水缸處,又亮起了血色的光芒,原本擁有那水缸破裂無異寶所盛,將無法留住忘川之水,它本非人間之物,會往下三界滲入直到本源之泉。
但是那些稀薄的忘川之水並沒有往下滲,而是不斷的向紅色的燈光聚攏,那是什麼呢?
沒錯,那是三世銀蓮,也許是剛才的天地異象將它激活。它想留住這些忘川之水,為它提供養分。
三世銀蓮它生活在下三界,在下三界中自由穿梭,黃泉之水、忘川之水、奈河之水乃至冥河之流皆可存活,且它也僅靠這些極陰極寒至邪至惡之水生長,不依地之土,不靠天之陽。
所以隻要在這些水中它都能生長,下三界的生靈過於神秘,可以稱之為禁忌之秘。
三世銀蓮的作用不僅大長老不知曉,可能連當時采摘的先祖都不得而知。
“不好,我們的血氣正在消失,它被激活了,它看上了我們的巫族之血!”大長老意識到不對。
“它想要就給它吧,現在我們魂魄殘缺而且還重傷在地,動彈不得又有何用?我執念太深,想舍身取大義為我族謀求未來,結果簡直是螳臂擋車蜉蝣撼樹,既然要血染山河,那就先用你我之命以祭先祖吧!”這個黑衣老者身活心死,無關緊要道。
“曼霜,你不要想不開,還有一半的機會,相信我們可以逆轉命運的。”大長老出滄桑的聲音,不斷勸慰著。
“真的還有一半嗎?那鬥轉星移天雷滾滾,寶缸碎,新月出。那一半的機會太過渺茫了,小小沙礫怎敢撼動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