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劉氏雙手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後又說:“我的兒,你可算醒來了。”
迎春又接過話去問道:“妹妹,那日送走盧太醫後,姐姐收拾菜籃的時候,發現了這個荷包,荷包裏有一塊玉佩和幾個金銀錁子。這荷包的料子和繡工一看就不是等閑人家用得起的,比二婆婆年節賞給咱們的還要好。我回過娘,娘說先放我這裏,等妹妹醒來再說。妹妹,這荷包是從何而來?”
那徐景湛家裏可是京城勳貴,有從龍之功,徐景湛的父親徐霍達如今急流勇退,當了清閑異姓王,被封為忠勇王,食邑萬戶,食實封四千戶。
當年徐景湛也因為扮作天家的模樣將叛軍引走,讓天家得以脫險,在幾位將軍的護衛下平叛、登基,也被特旨封為郡王,食邑五千戶,食實封兩千戶,一戶按25文向官府取月俸,如今在禦前行走,被封為二品帶刀侍衛,徐家大郎也早請封為世子在大理寺當差。
徐霍達的父親生前是武師出身,武藝精湛,家境頗為過得去,因此他不僅有秀才之名也練就一身的武藝,加上有幾分聰明和運氣,在行軍打仗中頗有些戰功。
軍中有不成文的規定,繳獲的金銀珠寶從上到下的將士們分獲之後,才會上繳,因此徐家的家產自也不必多說。
加上天下大定後論功行賞,天家賞賜的金銀珠寶、鋪子田產更是無數,現居住的王府在東京城也是數一數二。
忠勇王府位於開封府內城西北角,金水河畔。名下的各種產業也是遍布全國,其中徐景湛提到的典當鋪,那更是無處不在,連那偏僻之地,也有這典當鋪的所在。
徐景湛這人就是如此任性,他瞧上眼的,千好萬好,他瞧不上眼,管你是什麼身份,也不屑於搭理你。
若是有不長眼的紈絝子弟招惹了他,晚上醉酒後歸家的路上會被人套麻袋,早起被人發現時,隻著裏衣趴在水溝裏,就算知道是徐景湛幹的,沒有實證便無處申冤去,這位在京城也是讓人一提到就牙酸的主。
但天家偏偏就喜歡徐景湛這性格,大事處明理,小事處任性也有任性的資本,兩人又年歲相當。
官家的性子需收斂,無處肆意,因感激徐景湛救駕之功,便可勁的寵著他,隻要不是殺人越禍,都可當無事處理。
並且徐景湛這禦前侍衛是實至名歸,他五歲啟蒙練武,十二歲能拉開一石弓,不然也不會在七歲之齡扮作天家引開叛軍還全身而退。如今禦前侍衛隻有八人,他雖隻有十五歲,卻是其中翹楚,能拉一石七鬥弓。
大頌朝有五十萬禁軍,樞密院有十萬精兵,大內有一萬禦前侍衛個個有“以一當十”甚至“以一當百”的身手。
這是大頌朝文武並進的成果,軍人們繼承了五代軍人好勇鬥狠的風格,至此何懼番邦,大頌朝的繁華盛世拉開帷幕。
這邊雪蓮漱了口,拿了母親遞過來的麵巾擦了嘴後,就將那日在橋邊遇上徐景湛問路,這荷包就是助人為樂得來的向母親和姐姐敘述一遍。
薑劉氏在旁嗔到:“我的兒,些許小事,怎麼就收了這貴重之物呢。這玉佩一看就不是那凡品,翠色溫碧,通靈剔透,這可是玉之上品。”
說著薑劉氏接過迎春手中的玉佩,指著上麵的圖案對兩姐妹教導的說道:“你們看這雕刻的圖樣是魚躍龍門,二姐形容這將軍的穿著打扮,自應是那宮裏的侍衛。二姐有這樣的緣法,可得仔細收著,這塊玉佩都可當傳家之寶了。這金銀錁子,你也拿去玩吧!”
雪蓮接過話對母親說道:“女兒哪裏是那眼皮淺的,已經推辭過了,隻是那位小將軍打馬前將這荷包拋到籃子裏,等我從籃子裏拿出來想要歸還時,那小將軍早已人馬揚長而去,如今看來是禍不是福”。
說到這雪蓮停頓了下,心裏暗想,小雪蓮可是因這荷包失了性命,自己卻不知為何能從異世穿來,如今小雪蓮的靈魂安放何處尚且不知,便狠狠的說道:“若不是這玉佩怎麼就招惹來那小霸王,氣勢洶洶跟我要這荷包,現如今我也知道他就是一時好奇,張揚跋扈慣了,倒不一定是想要了去,可是那日我也是鬼迷心竅,看他那霸王樣,就不想讓如他如意。這人也是怎麼就不會好好說話,也就是個紙糊的老虎,失手將我擠下河去,你倒是喊人救我呀,一看就是個慣壞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