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熙悅的問題沒有人回答,這場鬧劇一樣的救治就此收尾。
但江熙悅還不能收尾啊,孟讓要的是離娘的妖丹,可方玉的病還沒好,不把方玉變成一個大活人,離娘不會交出自己的妖丹,自己就要受到孟讓的迫害,想要隻能早點結束就隻能把這件事弄清楚了!
江熙悅在院子裏晃悠,遇到了安頓好方玉的離娘。
“原來你在這裏,我正找你呢。”
江熙悅不解,“找我做什麼?”
離娘卻不管這麼多,拉著江熙悅就出了方府,好在方家的下人都知道離娘,倒是沒有多問。
“帶你去一個地方。”
離娘帶著江熙悅來到了溪花鎮的邊緣,溪花鎮不愧是以花卉出名的鎮子,這漫山遍野的鮮花,讓人心神蕩漾,江熙悅腦子裏冒出一句話:亂花迷人眼。
“好漂亮啊……這可真是個好地方,不過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來是來了,但江熙悅也沒忘記離娘是個妖精,而自己打不過她。
離娘道:“去找陳伯,陳落兒的爹。”
“你知道陳落兒的家在哪裏?”
“大概是在這一片,不知道是哪一家,你可以去打聽啊。”
江熙悅無語,合著帶她出來她的作用就是問路了唄,這尊貴的妖精還真是一點都不肯向別人低頭。
不過這樣也好,別人說一百遍不如自己親自去看一遍,陳落兒是怎麼一回事,去看看就知道了!
陳落兒的爹現在應該很老了吧,若是身體康健的話,年齡也很大了,應該做不了種花這樣的苦活了吧……江熙悅隨便找了一個花農,問道:“大叔,您可知這附近有哪家花農姓陳啊?”
對方道:“你們是來買花的吧?我們這片地方有三戶人家姓陳,一家是陳二家,住在村東頭,一家是陳媚兒家,住在村西,還有一個是陳伯,他現在就在花田裏,喏,在哪!”
好心的花農大哥立即就給江熙悅和離娘指了指花田裏的一位老人。
老人家彎著腰在花田裏拔草,頭發花白,一瘸一拐的,臉上的皺紋像溝壑一般,江熙悅一看就知道,這位陳伯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嘿!陳伯!這裏有兩個姑娘找你!”大叔高聲呼喊陳伯,可陳伯就像聽不見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大叔有些尷尬,連忙解釋道:“陳伯上了年紀,耳背,你們直接過去找他吧!有事也可以找我,我叫楊立,在這一片算說得上話的,沒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買花也可以找我。”
離娘有些不耐煩:“我們不是來買花的!”
楊立沒想到離娘來者不善,臉上有些掛不住,江熙悅連忙打圓場,道:“楊大叔,我們確實不是來買花的,就是想來學習學習種花的手藝,仰慕陳老先生手藝高超,慕名而來,嘿嘿!”
江熙悅笑得一臉不值錢。
且不說她們是來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單說這花田裏十幾個粗獷大漢,離娘自然是不會吃虧的,但自己可說不好,凡事都要以自己的安全優先考慮!萬一得罪了這些人,什麼女大學生畢業被賣進山溝裏……想想就可怕!
“楊大叔,你說你什麼都知道,那能不能請你給我們講講陳老先生的事情,我也好做做拜師的準備呀!”
江熙悅想,要是被人知道她們是來查方家的事,說不好會給方家招黑,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倒不如先從旁人嘴裏套套話,反正陳伯就在這裏,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
說起陳伯,楊立的臉上就掛起了一絲驕傲,道:“陳伯啊,他是我們這兒種花的一把好手!也是我們這兒資曆最老的!從方家太爺一輩就跟著幹了!種的花是最好的!”
江熙悅一臉的崇拜樣子,又問:“那老人家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你看我去拜師也不能空手去嘛,總要投其所好的呀!”
楊立大手一揮,神氣道:“沒這些有的沒的,陳伯呀,隻要你想學他都願意教,實在不行你就給老人家做兩身衣裳吧。”
“做衣裳?”江熙悅不解,拜師禮做衣裳?
楊立歎了口氣,道:“陳伯哪兒都好,就是子女緣薄,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年紀大了也沒個人照顧,那身衣裳穿幾年了都沒有換過。”
“陳伯沒有兒女嗎?”
“有啊,早年是有一個女兒的,可惜嫁到其他地方不到一年就病死了,要是還活著,如今也跟我差不多大吧!”楊立看向陳伯的眼睛裏滿是憐憫。
“嫁到哪裏去了?楊大叔你知道嗎?”
楊立搖搖頭歎了口氣,“聽說是嫁了個有錢人家,這高門大戶的飯還是沒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的糠吃得自在啊!”
江熙悅的心裏已經明了了,便拉著離娘同楊立道別:“大叔,謝謝你同我們講這些,我們先走啦,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