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響過後,顧連城與宋悅辛隻覺得耳朵一痛。
畢竟在這樣封閉的房間裏開槍,簡直就是耳朵毀滅行為。
等他們從嗡嗡聲中反應過來,再看年輕道士。
已經閉上雙眼,躺在地上。
下腹部的鮮血,浸染了道袍。
顧連城呼吸急促,他之前都是拿槍支在狩獵場打獵,這還是他第一次對人開槍。
華國是不能私藏槍支的,但對於他這樣的家庭來說,弄幾把還是輕輕鬆鬆。
不過他之前就已經背過人命,這次反倒沒有那麼慌張。
在他眼中,不過是個道士而已。
這種出家人,要麼就很窮,要麼就挺有錢,能用錢解決的事,那都不叫事。
他連忙放下槍,跑下樓,抱著受傷的宋悅辛。
宋悅辛的肚子還在流著血,好在他身體素質好,鮫人的治愈能力也強,情況在好轉,隻不過人比較虛弱。
“他……他怎麼樣?”
宋悅辛詢問他,顧連城看向地麵上的人,不知死活。
被這樣雙管獵槍擊中,估計是活不了了。
但也不能讓人就這樣躺在這裏,平白無故一具屍體,就算國家領導人來了,也難以給他脫罪。
他彎下腰,抱起宋悅辛,走上樓梯,把他放到床上。
隨後,他利用自己學習的急救方法,對宋悅辛的傷口進行了簡單包紮。
傷口周圍的情況,已經從原來光潔的皮膚,變成了若隱若現的魚鱗。
他手不禁一抖。
宋悅辛喊出了聲:“嘶~痛!”
顧連城想起來,麵前的小金絲雀的確是妖怪,看樣子還是一條魚……
不過,是魚又有什麼關係呢。
可能是因為對方妖怪的身份,顧連城反而對宋悅辛有了珍惜的情緒。
在這之前,他都是拿對方當寧月昇的替代品。
現在他覺得……自己好像沒有那麼愛寧月昇了。
遠在西北拍戲的宋鶴卿,怎麼也想不到,張虛雪這隻蝴蝶的出現,居然把追妻火葬場給扇沒了。
草草清理完傷口,下樓望著一片狼藉的客廳,以及那具一動不動的“屍體”。
顧連城撥通了電話。
與此同時,又打了另一個電話。
沒多久,來了一夥人,把張虛雪的“屍體”打包抬了出去。
領頭的人問道:
“顧總,他……”
顧連城擺擺手:
“找個隱蔽點的地方埋了吧,不要讓別人看見。”
“是。”
這時門外又傳來一個聲音:
“什麼東西不能讓別人看見啊?”
“顧總這位是?”
“你好,我是他的朋友,一名醫生。”
來者模樣清冷,戴著眼鏡。
見自己的少有的朋友來了,顧連城也來不及解釋,拉著他就往樓上走。
帶走屍體的人,是顧家養的打手,專門做一些暗處的勾當,畢竟有很多事情,明麵上是不能做的。
他們當中好多人,都是混混流氓再就業,甚至還有十惡不赦之人。
屍體交給他們,必然是能找個無人之處掩埋。
也得虧顧連城下得是掩埋的命令,如果是其他什麼碎屍……估計這些人也能完成的很好。
他們不知道的是,遠在千裏之外的一處名山之中。
一個蓄發皆白的老道士,突然睜開眼。
“徒兒!”
隨後消失在原地。
埋屍的這群家夥,正在兢兢業業的工作,還差幾鏟子就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