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暮!”
季暖從外麵跑過來:“你這是怎麼了?”
時暮跌坐在地,頭發淩亂,額頭還帶著血印子。
這節是語文老師課,上課十來分鍾了,看見位置上空著就問時暮人呢,她們都說班主任叫走了。
語文老師就讓季暖去看看是不是在辦公室裏,畢竟她確實跟王希明說了時暮上課走神這事
季暖長了個心眼,偷偷觀察了一會發現辦公室沒人,才過來找的。
還真讓她碰上運氣了,就在廁所找到了,隻是時暮這…
時暮低下頭,不自覺的抓緊了手中的卷子,借著季暖力氣才站起來淡淡的開口:“沒事,地太滑了…我嗑到頭了,沒緩過勁來!”
她心裏很慌,這樣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被季暖看到了…
借著廁所的鏡子,把頭發重新紮了一下,又洗了把臉,額頭上確實有一處血印子,大概是剛剛宋蓉寧指甲給劃破的。
“走吧暖暖。”
她整理好表情看向季暖。
季暖卻麵無表情的對上她,緩慢的搖頭:“你不是摔倒的。”
“有人欺負你,對嗎?”
一針見血的道破了事實。
時暮想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笑不出來還是沒說實話:“暖暖,沒人欺負我,我真的隻是摔倒了。”
“我從辦公室出來,見要上課了又想上廁所,跑急了一點。”
時暮去拉季暖的手,說道:“真的!摔到那裏了,磕的我的頭好痛!”
季暖看向那裏,沒有水漬沒有台階,怎麼個摔法?
平地摔?她不信
但是時暮堅持不說,那她又能怎麼辦呢?
“暖暖,我真的沒事!不是上課了嗎?我們快點回去吧!”
算了,季暖輕歎回握住她的手:“好吧,你可要小心點,腦子摔壞了怎麼辦!”
“知道啦!”
兩人回了教室,語文老師問了兩句就她們回應座位了。
外麵的雪又大了,教室裏門窗緊閉,空調開著時暮卻仍然感覺好冷。
語文老師正在講列夫.托爾斯泰的《複活》,黑板上板書著鐵柵欄:有罪——在鐵柵欄外、無罪——在鐵柵欄裏
語文老師一邊走一邊講:“…這個公爵在鐵柵欄外,瑪絲洛娃卻在鐵柵欄裏,這裏說明了什麼呢?
無罪的人在接受審判
有罪的人卻逍遙法外,甚至還在陪審員的位置上,可見當時的情況多麼可笑和殘酷…”
黑板上,粉筆聲又在沙沙的響起
時暮像是走進了一個死胡同,有罪的人還在逍遙法外…
她殺了人
她有罪
她還活著
她還在逍遙法外
…
…
下課鈴響了,語文老師出了教室。
徐鬆用古怪的眼神看著時暮,見她又走神了,拿手在她麵前幌著,沒有反應。
“阿暮!”
周言拍了拍她的桌子!很響!
連她這個神經大條都聽出來語文老師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尤其是後麵在黑板上寫字的時候,直接將粉筆摔在桌子上了
她順著語文老師的目光看過去,居然是時暮!
周言衝徐鬆示意,待人走了之後連忙坐在他的位置上。
“你怎麼了?”
時暮抿了抿幹裂的嘴唇,她又走神了…
“我…”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周言打斷:“你不是失戀了吧?那男的跟你分手了?”
她就說那男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否則時暮這麼一個乖乖女上課怎麼會走神!還不是因為談戀愛擾亂了她的心神…
“不,不是”時暮解釋道:“言言,我沒事的。”
“你這沒有一節課不在走神,怎麼可能…”周言話還沒說完。就被時暮生硬的轉了話題:“哎呀,我想起來了!”
“那個,那個物理考試讓我把卷子給課代表和班長!我,我先去找他們了,待會聊、待會聊!”
時暮拿出卷子,連忙離開了位置。
周言一怔,瞪大眼睛看著時暮走遠了,轉頭對上季暖的目光。
季暖搖頭,示意她別問了。
嘖
周言煩躁
到底咋回事啊
她無奈的回了位置,想給季暖傳紙條,但是顧辭在桌子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