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又接連下了幾天,上一次的物理競賽成績終於下來了。
一等獎意料之中的是陳岸,二等獎是物理課代表和高三的另一名學生,聽說七中那邊也有也有兩個二等獎。
倒是五中那邊有好幾個三等獎。
王希明在班上公布這個消息的時候臉上也是喜不自勝,
時暮因為後麵腦袋發熱,卷子上的題都沒寫完,這次並沒有得獎,所以再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麵上並無異常。
“阿暮,沒關係,下次一定會得獎的。”季暖沒聽到時暮的名字,心裏還是有些擔心她的心情遂安慰道:“你這麼厲害,這次隻是因為你生病了。”
她並不知道這次事情是什麼樣的,隻以為時暮是生病了精神不濟才沒考好的,畢竟時暮的實力擺在這裏,如果出了意外,肯定是能拿獎的。
時暮看的開,她早就想到了運氣好一點說不定會得個三等獎,現在嘛…顯而易見,她笑笑說道:“暖暖,我沒傷心,我猜到了。”
畢竟自己後麵確實有很多題沒寫。
季暖從課桌裏把小口袋麵包拿給她:“沒傷心就好,給你吃!”
季暖是真的很喜歡吃那個小口袋麵包,每次都要帶幾個放在課桌裏當零嘴。
見時暮確實沒有放在心上自己也就放心了,自己辛辛苦苦備戰物理競賽卻沒拿到好成績,擱誰誰都不樂意的。
而且這不是一般的物理競賽,這是要記錄在案的,也難怪季暖會擔心時暮會傷心。
越到後麵天氣越發的冷了,今年的冬天雪下的都要比往年的都大。
好在又上了一周的課,終於迎來了期末考。一月十四正式開始放寒假。
時暮看了看天氣預報,她好久都沒去看靳奶奶了,而且福山寺在敬老院附近,她想去福山寺拜一拜。
翌日。
風雪大作,時暮早早的去了敬老院裏找靳奶奶,有護工人員的照顧,老人的精神很是不錯,拉著時暮的手說了好一會話。
待了幾個小時後,時暮就告辭了。
福山寺在城西的近郊的半山上,平日裏還好,寺裏不缺香客,隻是現如今一月份,又下雪的,倒是沒有多少人去燒香拜佛。
台階下鋪滿了厚厚的積雪,踩上去吱吱吱的響,留下一個個深深的腳印。
石階兩旁的鬆柏樹在雪的映襯下挺拔聳立,如同守護神一般守衛著這座古老的寺廟。
時暮 呼出一口熱氣,搓了搓手 一邊走一邊聽著著地上的踩雪聲。
抬頭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座巍峨的寺廟。
寺廟的院落中鋪滿了厚厚的雪,隻有一條被清掃出來的道路通向大殿。
走進去,隻有寥寥無幾的遊客,迎麵而來的是一股淡淡的檀香和木頭的氣息。
寺廟內部光線暗淡,幾盞長明燈在微風中閃爍,營造出一種寧靜而神秘的氣氛。
時暮慢慢的走到供台前,沒有抬頭看神佛,隻去案台上拿香。我佛神聖,她的目光是褻瀆。
點燃了香,絲絲煙火飄遠而去,時暮雙手合十,低下頭默默祈禱。
殿內很安靜,隻有一個老和尚的魚木聲,雪花飄落窗台,香木發出劈啪的一聲。
少女緩緩的睜開眼,將手中的香插在供台裏,又跪在鋪墊上磕了三下才站起身來,打算出去。
“嘣”
木魚聲停。
“施主,且慢。”老和尚的麵龐安靜而祥和,歲月的痕跡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他睜開眼朝時暮看來,眼眸深邃如同繁星一般。
老和尚站起來身來朝時暮鞠了一躬,身上的僧袍上繡著金邊的經文,隨著他的動作在燭火下發出異樣的光。
時暮收起心中的詫異,低頭朝老和尚拜了拜說道:“師父,可是有事?”
老和尚微微點了點頭,從僧袍中取出一個小小的平安符。
這個平安符是由一條紅綢係著,上麵繡著一隻金魚,寓意著“年年有餘,平安如意”。老和尚雙手合十,低聲念了一段經文,然後將平安符遞給時暮說道:“貧僧贈施主一句話: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須臾愁。萬望施主勿困於昔,謹記,謹記。”
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須臾愁。
勿困於昔。
時暮接下平安福,低頭道謝,眸光不自覺的暗了暗,在心中默念這句話。
再抬頭時,和尚已經離開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