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後娘娘一聽昭皇的話,略一沉思:好像有些道理。
然而,片刻之後,壓低了嗓音,悄聲對昭皇道:“皇帝,月兒還有五個多月才生產,你憋得住嗎?”
說這話的時候,太後的眼神還飛速地掃過昭皇的某處。
昭皇本就怕柳茹月聽到二人的談話心裏難過,早就心虛得不行,瞧著母後的眼神,也壓低了嗓音道:“母後,朕自己心中有數!”
“唉,兒大不由娘哦……”
太後瞧昭皇這副模樣,就知道對方心中有數,假意歎息了一聲,便走到了柳茹月的身旁一起用起了午膳。
看著婆媳二人相處甚歡的樣子,昭皇欣慰的同時又有些心塞:他怎麼覺得自己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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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內其樂融融喜滋滋的時候,宮外人人心中翻江倒海。
特別是之前大臣勸說昭皇過繼宗族子嗣,覺得自己很有希望,便和皇後娘娘或者婉妃暗中來往的兩位親王。
文宣王府內,剛剛下了早朝的楚瑾瑜父子三人像死了爹一樣,臉色慘白地坐在椅子上。
楚瑾瑜是昭皇楚胤翔的堂哥,比昭皇楚胤翔大上十歲,早早地就承襲自己父王的王位,封為文宣親王。
其嫡長子楚雲軒早早地就被立為世子。
後來,昭皇登基十年已有,後宮嬪妃無一有孕,群臣上書,請過繼子嗣。
文宣王早就在昭皇多年無子的時候動了心思,那些大臣會上書請過繼子嗣,裏麵少不了他的手筆。
昭皇態度不明,遲遲不願過繼子嗣。
文宣王便劍走偏鋒,暗中同皇後娘娘搭上了線。
一個急於有個兒子來穩定自己的後位,進而以後穩妥坐上太後的寶座。
一個急於想讓自己的兒子成為大趙的太子,進而以後登上皇位,繼承大趙的江山。
兩人一拍即合,暗中勾結,聯合了一批臣子給昭皇施壓。
昭皇之所以會親赴南疆征戰,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急於用一場勝戰來證明自己,擋住那些請過繼子嗣的奏折。
他們萬萬沒想到,昭皇隻是去了一趟南疆,回來的時候竟然帶回來了一個有孕的寵妃。
本來,他們認為可以借著妖妃的名義鏟除柳茹月。
哪裏知道,昭皇同十萬大軍作保,硬是洗清了柳茹月身上的妖妃罵名。
今日白天的時候,京城的大街小巷已經開始流傳著月妃娘娘巾幗不讓須眉,幫著昭皇同大軍一起打贏了南疆一戰。
聽到這些傳言的時候,文宣王心中暗驚:昭皇這是在幫著月妃洗清汙名,給月妃在民間樹立威信,給月妃即將生下來的孩子掃平一切障礙。
隻要月妃能夠生下一個皇兒,他準備好的兩個兒子隻怕是就要同那個位置無緣。
哪怕月妃有可能生出來的是女兒,但是,文宣王也不敢去賭,他必須在月妃生產前弄掉其腹中的胎兒。
最好是連月妃一起弄死,畢竟,誰知道以後月妃還會不會再懷上龍嗣呢?
要想坐上那個位置,就必須心思縝密,不能留一絲危害。
今日早朝上,昭皇又是當著群臣的麵大誇特誇月妃一頓,很多臣子聽到月妃有孕,又幫了大趙國打了勝戰,隱隱開始擁護起了月妃。
瞧見這一幕,文宣王同兩個兒子的心裏急得不行,一路陰沉著一張臉回到了王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