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心心跟了我,她不僅有一個愛她的媽媽,還有一個給的起她父愛的叔叔。”
我鏗鏘有力,氣場全開。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被握得咯咯作響。
可我不慫。
“喬思安!”
他不知廉恥的再次撲了過來,拽得我肩膀生疼,“怎麼,五年前的人身傷害還不夠?那好啊,反正顧大總裁儀表堂堂,威武有力,最重要的是…床上功夫了得,約一炮,我也不虧嘛。”
“你……”
他緊緊咬著牙根,一雙冷眸猩雲狂聚,像是要把我生吃活剝。
“我怎麼?”
“跟他,做過麼?”
一字一字,咬的他牙齒盡碎,口腔泛出血腥味。
我沉了沉眸,眼底滑過一抹戲謔,“嗬,顧亦塵你那可笑的自尊心又膨脹啦?這問題你不覺得很無恥麼,沈霖凡都是我的未婚夫了,我們之間,能沒做過?他可溫柔可帶勁啦,跟他做我全身舒暢,他每一次都能把我送上雲端呢……”
“夠了!”
血色一點點在他臉上褪盡,俊眉微擰似火山爆發前的凝重,他頻頻深呼吸,胸口卻像紮了密密麻麻的光針,疼得他每呼吸一口都好像快要窒息。
下顎驀地被他捏起,即使我看不見他那雙能吃人的嗜血黑眸,可那刺骨的寒卻一陣陣從他身上傳來,直衝我的天靈蓋。
“所以,你愛他,對嗎?”
我在心底冷笑。
愛或不愛,重要麼?
心隻有一顆,它給了一人,可那人他不珍惜,他隨意踐踏我的情我的愛,到了最後還要置我於死地。
可我這人偏偏犯賤,依舊可恥的將他藏在心底。
卻又,不敢說,不能說,不想說,沒必要說!
“對啊!我愛他,愛到了骨髓!顧亦塵,你聽到了麼?沈霖凡才是我這一世的真命天子,我愛他以命抵!”
嗬多麼可笑!
原來會有這麼一天,我當著深愛男人的麵,信口雌黃著愛其他男人的謊言。
他倏地鬆開了我的手。
一步步往後退,最後無路可退,癱坐在大床。
空氣裏悶悶熱,死一般的沉寂吞噬掉人所有情緒。
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才聽到他慢吞吞,一字一頓的說,“祝、你、幸、福。”
我仰頭,大笑,但實際上卻是在憋回眼淚。
“顧亦塵你可別出爾反爾啊!說好了不再糾纏,你好歹講點信用哈!”
我轉身,大踏步走人。
隻是眼淚它不爭氣,在那一刻決堤。
他望著我離去的背影,顫著嘴唇,勾勒,“我、愛、你、一、生、一、世。”
再然後,便是一年。
顧心呆在我身邊,倒也安安靜靜,不吵不鬧,脾氣甚好。
沈霖凡對她很好,無微不至,盡心盡力扮演著一個父親的角色。
隻是小女孩她,在夜深人靜,歡樂褪去的某一刻,總是會從被子裏探出半張臉,小心翼翼趴在我耳邊,問,“媽媽,爸爸他,過得還好嗎?”
我無言以對,隻能摸著她的腦袋,“心心乖,爸爸一直好好的,你不要擔心。現在你該睡覺啦。”
她太懂事太早熟的同時,帶了點林妹妹的憂傷。
有時候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跟她溝通。
就隻能,陪伴,給她我所能的陪伴。
而不知為何,這一年,我跟沈霖凡的婚禮,它始終被這樣那樣的事情耽擱。
又或者說,我根本,不想去舉行這場婚禮。
盡管,顧亦塵他在當時分開的第二天,就把離婚證給我寄了過來。
我是個合格合法的單身女士,三十歲的大齡剩女。
沈霖凡他說不急,他願意等,等到地老天荒,等到一切都已風平浪靜,定局使然。
我想,這輩子,應該就要這樣安安穩穩的過去了吧。
倒也好啊,我一直向往的生活,不就是如此麼。
依山傍水,家庭美滿,幸福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