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連著下了好幾天,時不時夾雜一場乒裏乓啷的冰雹。
不出門還好,一出門簡直要凍到整個人都徹底石化掉。
但要命的是,顧亦塵又派人將我給囚禁了,我連出門也成了一種奢侈。
而這幾天,他卻像是失蹤了一樣,從沒回過別墅。
心心吵著要爸爸,令我擰不開的眉頭又染上一層冰霜。
劉嫂領了顧亦塵超額的工資離開了,連同家裏所有的傭人一起,換了一批生疏的麵孔。
也不知道他是幾個意思。
“媽媽,爸爸到底去哪兒了啊,心心好想爸爸。”
女兒眨巴眨巴惺忪的淚眼,哭著喊著要爸爸。
可我就是不服軟,這個殺人凶手,他將我囚禁,還一聲不吭的消失,我憑什麼,要去關心他的行蹤?
可腦海裏又浮現出之前心心說的“爸爸病了”
終究是沒忍住,撥通了他助理的電話。
“呃……憑什麼!放開我,都給我滾!”
隨之而來一陣玻璃碎裂的巨響。
心頭一顫。
“啊…喂,誰啊?”
助理兢兢戰戰的聲音,刺激我回神。
“嗯…是我。”
匆忙而來一陣腳步聲。
接著又聽到他氣喘籲籲、卻又極力克製的聲響,“啊夫人,剛剛是在,馬路邊上呢,有點吵,現在我跑到車上來了,有什麼事,您說。”
這分明是在撒謊,撒得一塌糊塗。
整顆心止不住的抖動,剛剛明明是…顧亦塵嘶吼的聲音。
他為什麼會變得那麼暴躁?簡直跟瘋了一樣?而且,他的聲音帶著數不清的疲憊,頹然?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漂浮在水麵上的心沉了又沉,又不斷往上竄,忽上忽下的感覺,特別不好。
故作鎮定,我清了清嗓子,“你…你們總裁,這幾天去了哪裏?為什麼一直不回家?”
我倒要看看,他作何回答。
捏著手機的右手,溢出了一層冷汗。
我凝著瞳孔,眉頭緊皺。
“啊…總裁在出差啊,這幾天事情比較多,總裁他忙的焦頭爛額的,夫人你別生氣啊,總裁他沒有冷落你的意思,我待會兒就告訴總裁,讓他給你回電話……”
說話都不利索了。
可我,倒也不想戳穿他的謊言。
“哦…好吧。先掛了,你忙吧。”
我捂住心口,強壓下不知名的情緒化細細密密研磨起之前顧亦塵說過的話。
還記得去年見麵時,他說,他得了抑鬱症,狂躁症?還住進了精神病醫院?
所以…這是複發?
握住茶杯的手,一個不穩,讓茶水灑了滿地。
我好像在心疼他。
不對啊,我應該開心不是麼,這叫壞人自有天懲。
誰讓他又血淋淋的殺死了我一個孩子!
顧亦塵你盡管去死吧!我一定會歡呼雀躍燒高香的!
隻是眼淚它太該死,說來就來。
我甚至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恨他入了骨,卻還是要對他牽腸掛肚。
這犯賤的爛命!
“嗡嗡嗡。”
手機一陣震動,打碎了我的寧靜。
我想都沒想就接起,本以為是顧亦塵打過來了,卻不想聽到一個奇奇怪怪的女音——
“咯咯咯……”
那笑聲像是染上了毒藥,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誰?”
“哈哈哈,喬思安!你居然忘記我了?嗬賤人!”
剛剛沒仔細聽,這下,我實在是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