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帶我倆去摘了野菜,晚上燒的噴香。
而當我問及爺爺,她暗自抹了抹眼淚,不過那一如既往的笑容,如此溫柔。
她說,老頭子走了,去年就走了。
臨走之際,他還寫下一封情書,說,下一世,他等她。
好生羨慕,相扶到老的兩人,從少年,到古稀。
顧亦塵握緊了我的手,那深邃的眸,情義綿綿。
老奶奶說,她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遇見了老頭子,讓她開開心心的過了一食,無憂無慮,像個孩子。
她還一個勁的誇讚顧亦塵,說這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好男人,跟她的老頭子一樣。
那晚,她拿出當年他們成親時的那床被褥,大紅色的喜慶,為我們鋪就新房。
那一夜,他寵我入骨,抵死纏綿,愛入脊髓。
我撫摸他寬厚的背,黏住他精細的腰,吻住他性感的喉,低聲呢喃,像是要訴盡這些年的相思之苦。
他一波接一波的衝撞,一聲接一聲的低吼,一陣接一陣的啃咬,像是要發泄完這些年的困欲之火。
兩條交纏的舌,翻江倒海,勾起火堆般的念欲,牽扯香甜津絲。
我想今夜我是最幸福的女人。
我男人,事業有為,叱吒商界,獨占鼇頭。
更重要的是,他愛我如初,從少年,至暮年。
水乳交融,床笫之歡,此生隻與他一人。
然而,人總是愛犯賤。
得不到的永遠在竄動,得到了的永遠不會珍惜。
傻傻的以為,此生的劫難還要繼續,就好像鯉魚躍龍門的最後一道坎。
簡單點,我想再考驗一把這份愛情的堅韌。
我想知道,他愛我,是否會一路披荊斬棘。
我賭一把,與上蒼堵最後一把。
贏了,一輩子不再鬆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輸了,我也心甘情願,孤獨此生,祭奠青春。
灰蒙蒙的清晨,我走了。
義無反顧的離開,不再看床上的那人一眼。
就賭此生,你是否一愛到底。
卻不知,我離開的那一瞬,他已驚醒。
——
四年。
“叔叔,你也是來這裏的支教老師嗎?”
蓁蓁手裏摸著小魚,眨巴眨巴著眼睛,一臉天真的看向麵前高大帥氣的陌生叔叔。
“這個妹妹好可愛,長的也好漂亮。”
“對哎…好像還有點像我?”
顧心心、顧乾乾兩人嘰嘰喳喳議論起來。
“是呀,小丫頭,你要帶我進村嗎?”
見到蓁蓁的第一眼,男人便認定,那是他的血脈。
迫不及待,他想要找到那個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兒。
當年她的不辭而別,讓他再次重傷。
可是啊,他還是決定,追她直到海角天涯,一生一世,隻念她一人。
“好呀,哥哥姐姐也要跟好哦。”
夕陽拉長四人的身影,細碎的微光打在男人身上,愈發襯托他的英姿,蓁蓁被他拉住小手,嘴角彎起月牙,身後跟著兩個差不多高的少年,一左一右。
和諧而溫暖的場景,落入我眼底。
少年初見時,你也像那樣拉起我的小手。
中年再見時,遠遠的,我們相視一笑。
一步,一步近。
三個孩子瘋也似的向我湧來。
而他隻是定在一米遠,雙手插進褲兜,痞痞的壞笑。
心跳再現年少那時的砰動,我的歡喜,我的愛人,他終究是不負我的期望,跋山涉水,尋遍大江南北,愛我一路,披荊斬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