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學院的建築風格很有意思,明明是個學院,但走進之後卻發現別有洞天。
入眼是偌大的一處幾個足球場大的練兵廣場,已經有武生在上麵運氣習武,他們使用的動作大多相同,好像是一套公用的運氣方式。武場四周有許多小商小販在席地擺攤,其間不少穿著黑色武服的人在穿行。
“這是?運動場…嘿,移動式學校小賣鋪嗎…這麼多。這這黑色的,莫不是校服,嘶…穿這麼少,不怕冷嗎。”
鄉下窮光蛋許輕舟左看右看,感覺對這裏的一切都有些新鮮好奇。
“那個,這位兄台,請問喚醒天命該去何處?”
他禮貌的攔下一人,輕聲詢問。
“前麵,轉過石像便是。”
那人看許輕舟一身樸素,料想他應該也是來碰碰運氣,想開個低步天命一步登天,也好回去找個輕鬆的營生。這樣的人每年都有三五千之多。可是天命難出,基本上若不是家族遺傳,便很難開啟。
天命,天定之命。生來尊貴,也為天命。
“嗯,多謝。”
許輕舟鞠了一躬,繼續向著前麵走去。
“石像…石像。有了…臥槽…”
原諒許輕舟爆了個粗口,隻因那石像實在奇特壯觀。高達近百米的身體,竟是用整塊黑玉雕成,神工巧匠雕刻出一個左手背身,右手撫須的老者。
“這位好像有些眼熟…我怎麼感覺在哪見過。”
許輕舟駐足了片刻,仔細想了想也未從腦海裏找到和這老者近似的人來。
他搖了搖頭,走過石像,不一會便看到許多人圍觀的天命之門。
“嘿,聽說了嗎?白家大小姐白令雲今日來武學園開啟天命。”
“是嘛,怪不得金家三公子金歸邊也急匆匆的趕過來,白金兩家世代針鋒相對,水火不容,連這開天命都要對上一對,這下可是有樂子看了。”
“是嘛,金歸邊人稱小神童,今年不過二十,便力可舉鼎。金家那個列境老祖曾言,此子未來起碼陣境為底,走過五十步不過眨眼之間!”
“是嘛,可白令雲外號白雲飛將,比金歸邊還要年輕半載。雖力量上不比金歸邊,可將一招踏雲飛燕練至爐火純青,步法繞眼,極為難纏。白家家主曾經說過,吾女令雲有列境之資!”
“是嘛…那麻煩大哥可以讓一讓嗎,讓我也過去一下。”
許輕舟表示沒有對上你們的路人發言,我很是抱歉,但現在我真的很急。
“是嘛…咳咳!嘿,你這小子,怎麼也想著一步登天,麻雀變鳳凰嗎?我勸你務實一點,把天高地厚這個理念先搞懂,你在下麵看看戲多好。萬一,萬一撞上兩個大佬打架,哦,命…命都不要了。”
“這位大哥,您老是不是姓範啊…”
“咳咳…小兄弟認識我嗎?”
許輕舟有些無語。
“沒事,範大哥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有必須要去的理由,況且我不招不惹,光明正大,他們憑什麼打我。”
許輕舟擠開人群,在眾人不解,看戲,嘲諷的眼神下,慢慢向著前麵的天命門走去。
“呼!”
他深呼了口氣,向著天命門踏了過去。那天命門說是門,隻不過是一個黑石雕刻的巨大門框,其上兩個大字天命在陽光下格外耀眼。
似乎沒有受到什麼阻礙?許輕舟本想著會不會有什麼掉幀網卡的現象,可是好像一點都沒有,直接穿了過去,沒有感受到半分的阻礙。
嗯?自己直接被無視了?
“不是,那小子好像真的走過去了!”
“是嘛!”
“在哪在哪?”
本來眾人目光都在向著山上看去,可是現在,卻被山腳這個背著背包的寒酸小子吸引了目光。
“好多年沒見過了,居然真有鄉下人走過去了。”
許輕舟此時身穿的不是那件廉價棉襖,而是林老給自己準備的他年輕時的衣服,看著很是老氣。
“你們猜,他能走到多少步?”
“撐死了二十步!”
“二十五吧,如果運氣再好點,說不定能達到學院的入學要求。”
學院規定,若是年齡低於二十五歲且超過三十步,都可以進入學院深造。
“也不知道那小子今年多大了,剛剛也沒注意,但聽聲音好像二十二三歲。”
許輕舟自踏上天命路之後,就感覺身上有種若有若無的桎梏,像是在河底,被水流不停的包裹衝刷。漠老告訴過他,隻有當自己在某一步堅持不住,腦海中想要放棄時,這股力量才會退去,也意味著會被定義為多少步。
“還行,不是太難。”
他將背包向上挎了一下,抬腿向著天命的山路直走而上。
天命路,前三十步,十尺為一階,十階為一步。前三十步都在山腳之下,無遮無掩。而過了三十步以後,全部被山邊的樹林遮蓋。
天命路上,此刻也有不少人正在攀登,大多是在二十步之外,能走過二十步的少之又少。
許輕舟感覺餘力很足,且天命近在眼前,自是加快了腳步。
“嘿!快看,剛才那小子上山了!”
“是嘛!這麼快,這還沒一柱香時間吧!”
三十層之後,壓力倍增,但許輕舟也隻是略微感到了些許疲憊。他從小鍛煉,勤幹家務,又熱愛運動,不然也不可能從小南莊走到縣城。
“天命,天命,我的天命…”
許輕舟不知道要走到多少階才能確保他成神。他的心態,他所遇到的磨難,以及他來到這裏的目的,與尋常人要多為不同。所以他的目標很高,高到別人聽說後除了嗤笑,還是嗤笑。但他別無選擇,隻有向著最高處攀登,才能搏得那一絲回家的可能性。